声道:“徐典事近日都未曾翻开来过。”
嬴政脑中的画面就如水月镜花般,登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为何不曾翻开?”嬴政皱眉。
恰好此时徐福净了手和脸回来,听见嬴政这句话,不由问道:“王上在说何事?”
“那堆书简,为何不曾翻开?”嬴政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
他当然不会翻开了,若是一着不慎,又翻出个春宫戏来,那岂不是又落入了嬴政的圈套?徐福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道:“近日兴趣不深。”就此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嬴政却没漏过徐福脸上细微的表情。
半晌,嬴政哑然。
徐福不会以为他又在里面夹放了些男风艳闻吧?一腔心血就这样被徐福无视了,嬴政倒是没有半点可惜。徐福如今这样,那不是才越发证明,蜀地时发生的事,徐福都记忆犹新,一点也未忘却吗?
正巧此时饭食已经都摆好了,嬴政便也不再多问,二人安安静静地用着饭食,享受着难得宁静的时刻。
用过饭后,嬴政一边处理政务,一边时不时朝徐福的方向看去,而徐福硬是没有去翻动那些书简,嬴政偏过头来,便能看见徐福坐在窗边,侧脸冷漠的模样,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而此时徐福正在很认真地思考,如今他已是典事之位,距离国师之位还有多远?何时又才能再升职呢?他总不能日日盼着,秦国再出个大祸事,然后他便上前去解决吧?
难道真的要睡了秦始皇,才能早日升职做国师吗?
徐福漫无目的地想着,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待嬴政处理完手头事务,起身过去,才发觉徐福的头偏转向窗户的方向,仅仅露出了小半张俊美的侧脸,再一看,双眼正闭着……原是睡着了。
嬴政心中哭笑不得,他原本还以为,哪怕是洒脱出尘如徐福,也偶会有为琐事苦恼的时候,正待上前来关怀体贴地表现一番。
宫女上前来,低声问:“可要唤醒徐典事?”
嬴政摆了摆手,弯下腰,将徐福轻松地抱了起来,随后便大步朝着床榻而去了。
那宫女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红了红脸。
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就是莫名会令人觉得脸红呢。
嬴政将徐福放下后,便也沐浴更衣,迅速上了床榻,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或许徐福心中真的在深思什么事情,连睡觉也放不下,所以他才会抛开往日的矜持,不自觉地伸出手脚,缠在了嬴政的身上。
肌肤接触的那一瞬,嬴政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温热的皮肤,触手滑腻,入了春以后,被子稍微厚重了些,徐福手腕有些润,大约是出了些汗,嬴政触到的时候,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了想要徐福出更多汗的想法。
如此想来,他也许久没有趁着徐福入睡后偷香了……
嬴政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殿外的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亮嬴政的脸庞,他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
晨起后,徐福是在面皮炙热的感觉中醒来的。
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目光灼热地盯着他,似乎他再这样睡下去,就会被那过分灼热的目光烤个外焦里嫩了。
徐福唰地睁开了双眼,羽睫颤了颤,正对上嬴政那张脸,只是嬴政目光平淡,并无热切。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嬴政从床榻上起来,马上有宫人上前为之更衣。
既然已经醒了,徐福也就跟着起了床,只是面向镜子穿衣时,徐福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肩上带了点儿红痕,他脑中敏感的神经立刻被触碰了一下,“等等。”徐福出声打断身后的宫人,他抬手将衣袍往下拉了拉。
身后的宫人忙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
从肩到胸膛,都有点点红痕,排布稀疏,远不如之前那次瞧上去可怖,若是换做以前,徐福肯定只当自己是被虫子咬了,但如今他哪里还有那么蠢?
这痕迹……
徐福骤然转头看向嬴政的方向。
嬴政此刻背对着他,身边的宫人正在往他腰上悬挂佩剑,待到嬴政转过身来,徐福的目光中立刻带上了些许质问,嬴政却还是面色平淡,一脸我接收不到你目光的表情。
徐福冷冷盯着他。
嬴政无辜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仿佛展开了一场无形的较量,看谁先憋不住。
最后徐福憋屈地收回了目光,没事,他憋得住,会欲火焚身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嬴政没想到徐福就这样放过了质问的机会,心中只能叹一声可惜,如果徐福捅开来,他肯定二话不说,便趁机将徐福摁在床上,再好生占个便宜了。
宫女送来了补汤,徐福匆匆喝过之后,便让内侍带自己出宫了,留下嬴政一人在宫殿中,还回味着方才徐福刚看向他时,那略带嗔怒的一眼。徐福的模样因为这个神情,瞬间变生动了不少。勾得人心中酥痒……
嬴政慢悠悠地用了早膳,放下心中的“馋意”,便也处理政务去了。
这头徐福坐着马车到了奉常寺外,难得一次来得格外的早,他敲开了奉常寺的大门,走进去后正思忖着不如回到屋中去休息休息,只是才走到半路,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侯生。
侯生的模样看上去憔悴了一些,也不知整日里在做什么,就连那嘴角的唇纹和抬头纹都变得深了一些。
“徐典事。”
徐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侯生在见到他后,似乎双眼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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