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在认出来的瞬间就反射性地想出手,然而眼角瞥过龙令,却发现他那边没有动静,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便又忍了回去。
龙令慢慢地举起手中的书,面上露出了一个很难理解的笑容。
“这……是你的?”
他这种口气不像是真的在问人,而更像那些纨绔子弟在调戏良家妇女。严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脊背后面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恶寒。
龙延成的感觉和严培很相似,他冷冷地吊下了眼梢:“的确是在下的,阁下可否将它还我?”
“当然可以。”龙令笑得很可疑。
他两根手指捏着书松松地递出去,龙延成伸手来接,他的手一松,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哎呀哎呀,真是抱歉哪。”龙令笑。
他的笑声只是听就让人觉得很讨厌。龙延成若是现在有武功,或者自身不是名满天下的钦犯的话,绝对会一拳赏上去。但他不想在这里惹事,尽管心中有些愤怒,还是自己弯下了身体准备捡起那本书,却没想龙令也同时弯下了身体去捡,且捡书的手正好盖在龙延成的手背上。
龙延成猛然挥开他,反手想给他一个嘴巴,龙令轻松接住,有力的手紧紧地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
龙延成用力往后扯,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请阁下自重!”
龙令张狂地笑:“自重?本老爷可不重。倒是你的书,重得本老爷的手指头都快压断了!你说该怎么赔我?”
调戏良家妇女的很多见,调戏美丽少年的也不是没有,不过这种明目张胆调戏一个中年男子的,恐怕还是前无古人。
严培对于皇帝的行径完全不能理解,又不敢干涉,只有干瞪眼睛。周围逐渐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严培在心中叫苦不迭。要是主子只是调戏良家妇女便罢了,可……可那位不是“良家妇女”啊!且不说那位的真正身份,仅仅是当街调戏一个男人(还是中年的),若是被还在京城的太后知道了,皇帝倒是不会有什么,他这个侍卫总管绝对是要被杀头的!
罪名——不能及时劝谏皇帝……
“阁下到底是什么意思?”龙延成不愧是龙延成,即使是这种尴尬的情况,依然冷静得好像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淡然发问。
“没什么意思,”龙令现在的表情只能称之为淫笑,连严培都开始有些不寒而栗了,“只是,若是你能提出一些本老爷能接受的赔偿条件,本老爷就原谅你……”
说着话,他的手就伸到了龙延成的脸上,龙延成厌恶地挥开他,想抽出被捉住的手,奈何龙令的手就如同铁钳子一般,丝毫也不松懈。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嘻笑的声音,有人边窃笑边指指点点,然而这些对于龙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依然紧紧地捉住龙延成的腕子,没有放开的意思。
“阁下是不是有毛病!”龙延成终于开始冒火了,他用力挣了挣,却反被龙令拉了个趔趄,“请放尊重些!!”
“本老爷什么都懂,就是不懂什么是尊重。对不对呀?哈哈哈……”最后一句他是问严培的,严培只能挤出一个苦笑,权当附和。
龙延成一脚踢上龙令的腿骨,龙令没有防备,痛得冷汗涔涔而下。
“你!”
他用力拉过龙延成,眼看就要发作,忽听一人高声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这位爷还真是没有廉耻啊。”
龙令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正挤过人群走近他们。
龙延成看到那人时,明显地松了口气:“予牝。”
来人正是罗予牝。本来这声称呼没什么不对,龙延成平时也是如此叫他,可这时候在龙令耳中听来就变了意味。
那家伙……是谁?!
龙令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望向那人的目光充满了绝对敌意的热度,罗予牝更不用说。
他终于跟那小摊老板将价钱讲到四钱一,付了钱之后才发现龙延成不见了,当即慌了手脚到处去找。他早已看见这边围着黑压压一圈人,但他不认为龙延成会在里面,因为他不是那么是非的人。然而他忘记了人不去找是非是非也会自动来找人的道理,直到他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因为忽然听到龙延成那声“是不是有毛病”而挤进来。
谢天谢地!龙延成的确在这里!可是……
可是,这是什么情景啊?无论怎么看,龙延成也很像是正在被调戏的样子……(本来就是在被调戏!)而且这个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一见到他就好像自己欠了他三千两银子一样,眼睛都快冒火了。
“这位爷,”罗予牝不知道龙令的身份,也不愿意惹事,虽然明白应该先救出龙延成,却只能先冲龙令一抱拳,“不知我家老爷如何开罪了您?”
老爷?龙令看一眼龙延成,他很想让自己相信这个人和他只是主仆关系,可是龙延成刚才那声“予牝”却好像一根刺,扎到了他心的最底层,让他不由自主暴躁不已。
“如何开罪?他刚才撞了本大爷!本大爷的手都快撞断了!既然他是你老爷,你说吧!该怎么赔我?”
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来,只有龙令那高大身材去撞断龙延成手臂的可能,绝对不会有相反的情况发生。罗予牝明白这个人是在讹诈,可也不能就此争执起来,这样对龙延成没有任何好处。
他低头:“在下愿意赔偿您的药费,您开个价,多少在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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