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泱不容置疑的眼神之后,他只好从后面悄悄拥住了纪墨。
“那这里呢?唔~这就是当时被鹰爪捏断的位置对吗?”敖泱的声音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手指慢慢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纪墨求医面对医生时向来是诚惶诚恐、忐忑得不行的那种人,“对啊,就是那里!我记得很清楚,是在落下的途中被那只鹰重新抓住时弄断的,当时真是痛得发疯——”
轻轻的“哒、哒”两声过后,纪墨回答被剧痛所打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做什么?”
纪墨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尖叫声居然可以这样恐怖,他感觉凭自己此时的高分贝震碎几个玻璃杯完全不是问题。
敖白紧紧地箍住他,同样皱眉惊疑地看着突然动手的敖泱。
“别叫了人鱼,你的骨头搭错地方了、还长稳了,只能弄断再接,当时是谁给你接上的?”敖泱又是利索的两下,重新帮纪墨把骨头接上了,然后后退,“忍着别动,否则再错开了还得接。”
纪墨痛得浑身哆嗦,又拼命深呼吸不敢乱动,以免要挨第三次正骨,“呜呜嗯、嗯,我知道、知道。”
敖白羞愧又着急地说:“是我给他接上去的,可是纪墨那时说接上去就没那么痛了,所以我——”
“那是因为你给他用了白玉蟹膏,不是吗?其实你现在也可以给他用一点的,他同样不会再喊痛。”敖泱好整以暇地建议,随即他又嘲讽地说:“居然是你帮忙接错的骨?你之前没有碰过吗?”
敖白已经飞快地拿出白玉蟹膏给伴侣抹上了,他内疚地说:“我、我之前没有碰到过……纪墨,对不起,原来是我害了你……”
我的海神啊,还有比这更丢龙脸的事情的吗?纪墨的手变成这样原来都是因为我没有帮他把骨头接好造成的?
敖泱颇感兴趣地追问:“那既然没有碰到过,那你为什么敢动手?”
“不能怪敖白,西西里海就我们两个、哦,还有个海龟胡大爷,不过他没有人形,只能在旁边指挥敖白接骨,人鱼的骨头和龙的骨头本来就不一样,他也没有可以参照的对象……”纪墨赶紧为自己的龙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最痛的那一瞬间已经过去了,反正抹上白玉蟹膏之后,肩上的痛苦又慢慢地变得可以忍受起来。
敖泱无法理解地摇摇头,转身往湖面上游,“养着吧,如果不想变成残废鱼的话就自己小心点,你的肩胛骨已经断了两次了。”
纪墨看着敖泱游远了之后,这才敢把为了面子忍着的眼泪全流出去,反正在敖白面前丢脸没关系,那都是自己人。
“哎呀~实在是太疼了,敖泱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如果有心理准备的话可能会好一点……”纪墨眼泪汪汪地说,他拼命说这说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敖白搂住他,无法帮他分担痛苦,只能再次道歉:“纪墨,你骂我吧,是我没有接好才弄成这样的。”
“我没有怪你,真的。如果不是你拼命把我从鹰爪下救回去的话,现在我可能就在鹰族部落天天忙着掉珍珠呢,嗳~好了好了,让我再缓一缓,缓一缓啊~”纪墨不停地深呼吸,自我催眠肩膀一点都不痛。
敖白突然想到个纪墨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咳咳~我刚才和敖泱在打斗的过程中,他也受伤了。”
“嗯?是吗?你真厉害,敖泱一看就比你年长许多,他很强。”
“纪墨,我发现敖泱身上流的血居然带着母后的传承气息,但没有父王的。”敖白说起这个时仍旧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哦、敖泱流的血~”纪墨正抵抗着身体上的痛苦分心回答敖白时,突然觉得刚才听到的消息有点不对劲,“敖泱身上流的血、有母后的传承气息?你的意思是……?嗯?敖泱是龙后生的?!”
纪墨身上的痛苦果然被分散了不少,因为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他凑到敖白跟前小声问:“喂~你没搞错吧?小心点,这种事情很伤害龙后名声的,你不说龙后就你跟敖瀚两个孩子吗?”
哇~这种事情无论放到哪个世界哪个部落哪个家庭都是能掀起血雨腥风的啊:有龙后的气息、没有龙王的?咳咳~那不就是私生子的意思吗?
“我没有弄错,敖泱他自己也提醒了我。”敖白相当郁闷地说。这个事实他很难消化接受,可奈何事实就是事实。
纪墨眨眨眼睛,愣愣地说:“那、那敖泱至少也是你同母异父的……兄长了吧?你敖瀚大哥是不是比他小?”
“应该是,敖泱的龙角颜色明显比大哥的要深。”敖白苦恼地说。
纪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世界里,眼神直直的发呆,直到敖白叫他时他的眼珠才重新恢复了转动。
“敖白!”纪墨突然十二分严肃地喊。
“嗯?怎么了?”
“敖瀚是我们大哥、敖泱也是我们大哥,事实就是!以后我们不能那么没有礼貌叫他敖泱了,要叫大哥!”
敖白立即提出异议:“不妥吧?我明明只有敖瀚一个亲大哥的。”
如果被父王知道了的话——我的海神,东海龙宫恐怕都要被拆了。
纪墨冷静地说:“龙王、龙后、敖瀚都在安全遥远的东海,我们却势单力薄来到了西西里海……敖白,有些话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你想啊,既然是敖泱主动提醒你龙后血液气息的,说明他并没有想藏着掖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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