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低头,不敢看向小白龙夫夫,因为他猛然想起了曾经的同伴黑凌:当初年轻气盛的他们偷偷离队,一心想找到龙果,谁知最后却黑凌却死在了鹰人的爪子下,容拓自己也瞎了一只眼睛,简直是噩梦般的回忆——容拓的性格,从那以后开始就完全变了,变得有些喜怒无常起来。
敖白和纪墨都明白容拓的过往经历,当然不会去揭他的伤疤,谁还没有个过去呢?因此都只作没有看见,转而谈起了其它事。
“你在做什么呢?”敖白好奇地看着伴侣手上的鲨鱼骨板,上面刻画了不少的线条,又有许多工整的批注。
“哦,刚好有件事想跟你们俩商量一下,咱们西西里海会逐渐壮大,所以住所的问题得想办法解决一下。”纪墨展示给伴侣看自己设计的平面图。
敖白吁了口气,“……幸好有你,我忙着跟敖沐他们谈,一时间没顾得上这个。你的考虑是对的,我们总要有个固定安全妥善的住处,不说造得跟东海龙宫一样、至少也要能容纳族人们安心住下才好。”
容拓刚才失态了瞬间,他很感激小白龙夫夫没有戳破自己的痛处,此时也游了过来,积极发言建议道:“龙宫固然重要,但目前咱们明显缺少帮手,不如先计划着选个好地方,然后想办法尽快去邀请北海那个蛟龙家族过来才好。”
纪墨苦笑道:“容拓说得我也明白,可眼下不是还得招呼西海使者吗?没空去北海啊。”
“我可以去啊!”容拓立刻表示,“反正那群西海龙就知道磨蹭,王那么强,应付他们没问题。”
敖白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妥。原本我也考虑过辛苦你去一趟北海,但距离实在太远,还要途径东海和西海——你估计不知道,其实东海北海、西海和北海之间的关系都很紧张,我不放心你独自前去。”
容拓虽然感动,但还是嘟囔了几句:“……我是不知道,那你又怎么会知道?”
敖白此时已经游到珊瑚丛那儿去了,因为小龙一个劲儿地朝他笑、又不停地挥爪子,作为父亲的他只要有空,当然舍不得视而不见。
“咳咳~”纪墨看了看自己的伴侣,心疼又骄傲地小声解释,“敖白从前在东海时是负责守卫龙宫安全的,经常出去巡海,他虽然是王族龙,但可不是被娇生惯养着的,你看敖白像普通的王族龙吗?”
容拓瞪大眼睛,稍微靠近纪墨,惊问:“不会吧?那、那王从前当王子时岂不是承担了跟护卫龙一样的责任?你们东海的龙王和龙后也真是够行的了……”
青龙彻底被吓住了,要知道海洋的王族龙和护卫龙划分得是非常明确的,王族龙往往自持身份,从来不屑于触碰护卫龙负责的琐碎繁重工作,主要是担心有损自己的形象。
“嗳~这有什么?从我们来西西里海开始,敖白每天都会起得很早去巡海,其实这些事谁有能力就谁做,我要是打得过鲨鱼我也想去——”纪墨还没说完时,容拓迅速打断:“你?你就算了吧,一条人鱼都不够凶鲨吃个半饱的。”
纪墨再次默默闭嘴了。
“哎~王真是挺不容易的,你不说我还真是猜不到。”容拓看着敖白小声说,此时,他的眼里除了有敬畏之外,还掺杂了敬佩。
纪墨赶紧叮嘱道:“喂~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可千万别去敖白跟前说哈。”
容拓昂头、仗着身高俯视着人鱼,傲然道:“我像是那种藏不住秘密的龙吗?放心吧纪墨,今后如果你有什么不想告诉敖白、憋着又难受的话,都可以告诉我,若是吐出去半个字我就不姓容!”
——哟呵~居然有龙上赶着当别人的树洞?不嫌憋得慌啊?
人鱼摇了摇头、又甩了甩尾巴,无法理解地看了容拓一眼,转身游走了。
后边,青龙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地高声宣布:“从明天早上开始,我要去巡海、守护好西西里!我要杀光敢游进来的全部凶鲨!不留一条活口!”
真特么霸气凶残的龙……
敖白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护卫龙领队,佩服地问纪墨:“你刚才跟容拓说了什么?他主动提出要出去巡海,我很高兴。”
“哦,”纪墨忍着笑说,“我没跟他说什么啊,容拓他自己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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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拓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勤勤恳恳严肃认真巡海去了,敖白特地带着他游了几次,介绍给他听西西里海内各种凶鲨毒物的分布情况,还有和相邻海域之间的分界问题。最近容拓每天都是斗志昂扬抬头挺胸地出去,再杀个痛痛快快的回来,那淬了血的爪子、张扬的眉眼间愈发显得凶悍了。
敖白有空时也会一同前去,但他主要还是负责应付西海使者:敖沐他们一伙虽然作不了决定、却硬是赖着住了下来,不肯松口说要离开,把纪墨给郁闷得不行。
容拓更是恼怒,他跟白嫣之间已经爆发过好几次言语冲突了:一个势利虚荣、一个毒舌桀骜,两个碰上时,看着看着就能马上变脸。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容拓索性天天往外面跑,还是出去巡海自由自在些。
这一天中午,纪墨看着敖沐已经离开了,才悄悄地问伴侣:“敖白,你有没有觉得敖沐他们很奇怪?”多番观察之下,纪墨开始产生了疑心。
“嗯?怎么说?”敖白低声问,神色间显得疲惫,但没有办法,治理一个海域就是这样难:虽然自己期望建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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