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过后,小龙开始补救解释道:“算啦,我爸爸说,今天不打架,所以你不用害怕了。”
当布鲁对上小龙清澈湛蓝的大眼睛时,他的眼中始终有着淡淡的笑意,他一直都很庆幸,当初坚持了自己的做法、尽可能地照顾了那条俘虏人鱼——人鱼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为难他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兽神不会允许的,我不能被部落里偏激的族人带着走!
“我不害怕。”布鲁温和回应道,随即半句废话也不多说,开口问小龙:“你知道肖佑在哪儿吗?他是一只雏鹰,还不会飞。”
黑汀立刻就想阻拦鹰人套敖沂的话,但纪墨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随他去,黑汀只好按捺住了。
但小龙也不笨,他先扭头看了看纪墨,得到了允许后,才回答:“知道呀,肖佑在岛上,他、他在学飞,一直一直飞。”
布鲁的心跳立刻控制不住的漏跳了几拍,抑制不住狂喜,连连追问:“真的吗?肖佑还活着?你们救了他?他现在怎么样?我上次送去的东西他收到了吗?”
布鲁实在是太激动了,完全忽略了对方只是条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龙而已。
“呀?”小龙快速眨着眼睛,努力竖起耳朵听着对方接二连三抛出的一连串问题,无措道:“呀呀呀?爸爸~”
纪墨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安抚道:“没事,爸爸来跟他谈。”
布鲁立刻把视线投向了人鱼,但当对上人鱼黑白分明的水润眸子时,布鲁又有些无措狼狈地别开了脸,因为那些职责所在无奈的过去,有良心的雄鹰一直难以面对眼前无辜的人鱼。
“你就是布鲁,我记得你。”纪墨一开口就是异常笃定的语气。
布鲁觉得脑袋有千斤那么重,突然沉重得抬不起头来,他瓮声瓮气地承认了:“是,我是布鲁,我也记得你。”
听着这样的对话,黑汀顿时炸了,“啊?原来就是你——”
“别!黑汀,都已经过去了。”纪墨却不愿在孩子面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及时阻止了愤慨的同伴。
黑汀满眼的鄙夷不屑和敌意,咬牙勉强自己点了头,看着布鲁的眼神不能更加的难看。
“第一次见面时,你们的肖族长还在,如今,你们的族长已经变成了弗莱。”纪墨语气淡淡地指出。
布鲁这下不得不抬起了头,他憋屈又愤懑地说:“那只是一个、一个……意外!”
“嗯,听肖佑说起来,确实是个意外。”纪墨顺势接了下去说,把肖佑带进了谈话内容。
布鲁果然眼睛一亮,他略有些迟疑且艰难地开口:“这么说起来,肖佑就是被你们救走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救肖佑,不过、不过,肖佑只是个幼崽,他什么都没做过,真的!他是老族长的孙儿,就算知道一些事,也只是听说罢了,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
纪墨挑眉笑道:“如果我们连这些都想不通,你说肖佑还活得下来吗?”
“……是。是我狭隘了。”布鲁沉默片刻后,歉意地说,他对着亲手掳走过的人鱼时,底气总是不够足,从鹰爪到头顶的毛细孔都一阵阵发虚。
幸亏纪墨也没有冷嘲热讽泄愤的打算,他冷静地又问:“你们之前以为肖佑死了是吗?”
布鲁无奈地点点头,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他主动细细解释道:“当初部落出事时,我刚好奉了老族长的命令、带队去了鳄兽谷,为即将到来的海陆交易摘取足够多的龙果,等我返回部落后,一切都变了,老族长一家死的死、自杀的自杀、失踪的失踪,部落已经换了族长,我再生气也、也……唉,他们说肖佑失踪了,我当然不信,带着几个弟兄把古木森林翻了个遍,四处找,却始终没有发现肖佑的下落——西西里密林实在太大了,这个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茫茫林海中,想要找出一只还不会飞的雏鹰,谈何容易?唉~~~”
纪墨认真听完后,满意颔首,因为布鲁的说辞和肖佑的解释,基本出入不大,看来对方没有说谎。
“还有,”布鲁看着纪墨的表情,又郑重补充了几句:“猛禽部落会记得你们西西里海族的这个恩情,肖佑是我们部落的雏鹰,无论谁当了族长,都不能谋害部落的后代,这是绝对禁止、会被兽神严厉惩罚的!”
这时,小龙忍不住提了一句:“肖佑很想回家的,他说他的家在树上,不过被一只坏鹰抢走了,是吗?”
“唔,算是吧。”面对小龙时,布鲁的语气下意识放缓了许多,毕竟他也是做了父亲的雄鹰,布鲁温和地问:“你跟肖佑很熟吗?他的身体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有呀!”小龙点头,痛心地表示:“肖佑从树上掉下来啦,他、他呜呜呜受伤——”
“什么?!”布鲁大惊失色,这就是他最最担心的,如果要扶持肖佑、揭穿弗莱的卑劣真面目,那前提是肖佑必须是扶得起来的——身有残疾的雄鹰,如何能服众?
纪墨不得不解释道:“放心,肖佑的伤已经痊愈了。那次是练飞时不慎从树上摔伤,不过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划破了皮肉,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因为我们那儿没谁能教他飞翔,所以肖佑只能自己摸索,也不容易。”
布鲁大喘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他心里还有无数疑虑,但都无暇一一提出求证,其实,当他在那个袋子里发现属于肖佑的羽毛时,布鲁就坚定地认为肖佑肯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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