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
詹沐神色如常,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高羽皱起了双眉,“你不相信我的话?”
詹沐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我想事到如今,你没必要骗我,而且你说的是上辈子的事,就更加没有理由撒谎。”
“那我说白橘衣恨你,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有,”詹沐只要一想到白橘衣,心头就拧着痛,“一定是我上辈子太混账了,我对她做了很过分很离谱的事,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原谅我。”
高羽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鞋底踩到地上的碎片,发出“咔嚓”的轻响。
“她害死你,你却还为她找理由?”
“她没有害死我,我是心甘情愿为她死的。”詹沐语气淡漠地纠正她的说辞。
高羽瞪大了那双s-hi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了詹沐半晌,摇头惊叹:“詹少你真是个情圣。”
詹沐不想再看到她,把头转过了一边,浑身上下都透出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高羽知道她是故意摆出这副不近人情的姿态。詹沐不是温和的人,甚至有点难以相处,只有在面对白橘衣时才会展露出不多的柔情。
高羽妒忌白橘衣妒忌得发疯,但她没有办法,她明明已经把白橘衣杀了,但却依旧得不到詹沐半分柔软的目光。
更别说爱了。
伪装出来的笑容终究撑不下去了,高羽露出了怨恨的表情。
“我得不到的东西,那就谁都别想得到。”她最后深深地看了詹沐一眼,离开了。
房间重归安静后,詹沐缓缓地把头转了过来。
地上的残局无人收拾,香菇j-ir_ou_粥的气味滞留在空气间。
她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和白橘衣一起在k市的那段日子,白橘衣受伤了,她怕她营养跟不上,每天变换着花样做好吃的东西给她补身子。
其中便包括了冬菇j-ir_ou_粥。
埋在心头的悲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爆发出来,排山倒海将她淹没。
白橘衣,白橘衣,白橘衣,她多么爱她,多么想见她,想抚摸她,想亲吻她,想紧紧抱住她。思念像疯狂的猛兽,撕咬着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本以为在目睹白橘衣死去的那刻已经麻木,但原来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她便还会感觉到痛。
那是穿透了r_ou_体,把她的灵魂都撕裂的痛。
白橘衣不在了,她的灵魂便残缺了。或者说,她连灵魂都被抽走了,只剩一副行尸走r_ou_的皮囊。
如果不是为了替白橘衣报仇,她一定活不下去了。
耳边蓦然又听到了脚步声,她警惕地睁开眼,看到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高羽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个急救箱。
詹沐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在高羽身上千刀万剐。
高羽低着头,垂着眼眸,直直地走到詹沐身旁。
“我替你换药。”她柔声说。
詹沐全身的肌r_ou_都绷紧了,神色嫌恶,摆出明显的抗拒姿态。
高羽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
“不换药不行,伤口会化脓腐烂,我看着心疼。”高羽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针管,“詹少,好好睡一觉吧。”
她掏出棉签,蘸了点酒j-i,ng,涂在詹沐的胳膊上消毒,然后熟练地拔掉针套,给她注s,he了一针镇静剂。
药力发作得很快,詹沐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被拖进了无底的、深黑色的漩涡里。
……
她感到自己发了一阵呆,时间还挺长的,因为浴缸的水已经有点凉了。
白橘衣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膝间,仿佛要把自己溺死在水里。
詹沐笑了起来,长臂一伸,将她捞到自己怀中。
“要不要这么害羞?”她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口。
白橘衣咬着牙抬头瞪她,满脸羞愤。
这段时间,詹沐难得看到她露出冷漠疏离以外的表情,竟感到她生气的样子格外可爱。
“宝贝,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詹沐勾着唇角,笑容倜傥,低头在白橘衣拧紧的眉心上印下一吻,毫无意外地遭到了对方的厌恶和抗拒,闪躲的时候还弄得水花四ji-an,s-hi了詹沐的一身衣裳。
詹沐并不介意,笑容依旧,把衣袖再卷上去一点,继续替生闷气的宝贝清洗。
其实詹沐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迷恋白橘衣,虽然她的脸蛋很j-i,ng致美丽,身材也漂亮,但比她更美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而且要比她更乖巧,更听话,不会老是激怒她,让她生气。
詹沐本来不想这么对她,毕竟她曾有言在先,她詹少从来不做强迫人的事,必须是你情我愿。
但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从来没有女人像白橘衣那么难搞,耗掉了她仅存的不多的耐性。
反正只不过是金钱交易,她真那么清高,就别拿她的钱。
詹沐只要一想到白橘衣这么委曲求全都是为了帮那个男人守住他的那个破公司,就气不打一处来。尽管后来她已经找人查清楚,白橘衣除了暗中把钱汇给那男人外,并没有再跟他见面,但她心头的妒火依旧无法平熄。
对那男的就那么好,对她却始终冷淡疏离,一点都没有被包养的自觉。
将人洗干净后,詹沐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扯过大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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