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在半空随着一声巨响炸开,落下的是两半的纸筒以及红色碎纸。不知是谁在后面说了句,这高升就该炸在日本人身上。柳彦杰回头望时,柳晨曦也在注意那个方向。
放完了鞭炮,所有人回到房间。在这种时局紧张的时候,大家都为能过上这样一个年感到庆幸。
柳彦杰是最后进屋的人,他发现柳晨曦房间的灯亮着,便推开了他的门。
柳晨曦坐在窗沿上,出神地望着外面的烟花。他已经脱掉了外套与长衫,只穿了件白色暗花系带锦缎睡袍,脚下是双浅驼色羊皮拖鞋。柳彦杰一直觉得,这个大哥和自己是不相像的。柳晨曦还在圣约翰读书时,总是一身白衬衫加夹背带的西装裤。柔顺的短发,清秀的脸,高挺的鼻梁,一副文弱细致的模样。他喜欢和学校里的同学交谈,很受那群年轻人的欢迎,同时还吸引了不少女校的学生。平心而论,当时的柳晨曦长得是好看的,甚至可以说标致。十年后的他,轮廓不再那么柔和,却更多了男人的韵味。
柳晨曦的眼睛比过去更有魅惑力,是令人怦然心动的。柳彦杰喜欢他用那样的眼睛注视自己。
柳彦杰锁上门。他走到柳晨曦身边时闻到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再想多闻却是闻不出了。柳彦杰的眼光落在柳晨曦漂亮的脖子上。
“还不睡觉?”柳彦杰问他。他发现柳晨曦是禁得起细看的,特别挨得近的时候。无论是他从颈部一直延伸到肩膀完美的线条,还是那被烟花映得略显苍白的皮肤,都在引诱着他。柳彦杰努力克制自己。他惊慌地发现,自己对柳晨曦已经产生了某种危险的欲念。
柳晨曦似乎也注意到了柳彦杰的目光,他伸手紧了紧衣领。“之前喝了咖啡。该睡的时候,反而睡不着。我再看会儿别人家过年。”
“我也看一会儿。”柳彦杰双手抵在窗框上。柳晨曦被他围在身前。柳彦杰将脸贴在他颈项上,他感受着柳晨曦身体的热度。他并没有推开自己,柳彦杰很想知道柳晨曦到底能接受多少程度的亲近。近在咫尺的优雅,近在咫尺的皮肤,他离自己那么近,柳彦杰无法抑制地吻上他的颈项。他能感到柳晨曦越来越快的心跳。柳彦杰大胆地将他拽着衣领的手带到身后,扯松他的衣领,又顺着腰线滑到下面抚摸着他的腿。从颈部到肩膀,所有柳彦杰目光所及的柔软,他的唇都会不可克制的寻上去热烈亲吻。柳彦杰剥下他的睡衣,让它挂在柳晨曦的手腕上。他的唇在吮咬他。
柳晨曦始终望着窗外的烟花。只有强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他此时的欲想。他的指尖在摸索中逐渐找到柳彦杰,最后落在他宽实的肩头。
柳彦杰将手探进他双腿间。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是朱丽的声音。“晨曦,还没睡吗?”
屋内迷乱的二人像被春雷惊醒的野兽,一下从窗台处散开。柳晨曦慌忙穿好被柳彦杰脱去的衣服,回朱丽:“在看书,马上就睡。”
“别看了,早点睡吧。”朱丽说。
“好的,二妈。”
朱丽踌躇着,又说:“晨曦,你别怪二妈私心重,你爸今天提你和陈家小姐的事,我又想到彦杰。你是他大哥,有时间你也帮我劝劝他。他还年轻。二妈希望他也能早点再找一个。”
柳晨曦愣了片刻,有些心虚道:“好的,二妈。”
门外踢踢踏踏,是朱丽脚踩拖鞋回房的声音。
“看书?”等朱丽走后,柳彦杰揶揄,“你在看什么书?金瓶梅?”
“够了,我们之间不该做这种事!”柳晨曦显然找回了暂遗的理智,“柳彦杰,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你现在说这话?”柳彦杰逼近他,“刚才在干什么?你敢说,你真的没有想过和我那样吗?”
“柳彦杰,我是你长兄,”柳晨曦不接他的话,厉声问道,“你告诉我,长兄意味着什么?”
柳彦杰不说话。他心中焦躁地像干草堆里起了把火。一方面他不停地骂自己畜生,告诫自己适可而止。另一方面他又极想要柳晨曦,想睡他,想得发疯。
柳晨曦逼迫他看着自己。柳彦杰觉得此刻柳晨曦眼中的自己是那么龌龊。柳晨曦缓缓地说:“我知道,我常年不在上海,很多时候是你在支撑这个家。哪怕现在我回来,仍是你掌控着大局。更多时候可能你比我更像个长兄。但是,无论怎样,我是你大哥永远不会变。长兄是什么?是和你有血亲关系的哥哥,是家里的半个家长、半个父亲,长兄的责任是保护家中的兄弟,关爱自己的兄弟。我们之间只能是一种家人的关系,严肃的关系!我们之间不只有道德,还有血缘的约束。”
柳彦杰转过身,呼吸急促。因为是男人,所以不能有多余的念头。甚至他们还是家人的关系、严肃的关系!这是柳晨曦的拒绝,明明白白地拒绝。
柳晨曦生硬地转了话题:“二妈希望你能再找个女人结婚。”
柳彦杰回身,狠狠地望着他。
柳晨曦沉默,最后只说了句:“你明白的。我的意思。”
“你别后悔!”柳彦杰咬牙切齿地说。
屋外,鞭炮声依旧此起彼伏。柳彦杰甩上门,退出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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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九章全 ...
第九章
正月十五一过,柳彦杰去了外地。朱丽请了几个牌友到家里搓麻将。红屋又回到年前的日子。
那夜后柳晨曦担心柳彦杰不再准备实现之前对医院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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