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情势,绝非是吹枕头风的良机,即便盛宠在身,也着实不该犯上逆鳞之险出言干涉。
况且,她还是身分尴尬的宋国人,此时若不更加谨言慎行,怕是稍有差池,便让皇后有机会大做文章,也许不光危害自身,她更担心会累及刚刚受封亲王的儿子,呼律阎。
垂首重叹,甯妃自左而右抚过眼前这把一路伴她入宫为嫔、再远赴塞北为妃的铜木琴,总是顾盼生辉的杏花眼,已然沾露沁雨。
「为什幺……」甯妃柔婉的嗓音微咽,听来更显凄怅无限,「我告诉自己,此生认命便也就罢了,但宿命……为何总是这般难缠呢?」
再度抬眸仰天,甯妃好似自言、又像对着颂春低语,伴着不断倾落桃腮的梨雨,实则,想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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