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转眼间行至了麟渊的马车旁。一旁的车夫极为有眼力价的停下了马车,静待麟珏的吩咐。
麟珏一眼就瞧见了这两极为普通的马车,随行的马车一共有三四辆,样式花色都一样,但不知为什么,他若有所感的只觉得,这辆车中载的就是他等的人。他也不急着掀开帘子进入马车内——外面人多嘴杂,眼线又多如牛毛,让人看出了端倪,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遭殃的问题了。
于是麟珏不紧不慢的催着马跟在马车的后面,这样既和礼数又不会显得太殷勤,车夫也催动马车慢慢的向沧县的知府的府邸进发。
一进了府,麟珏吩咐下人们把行李都该卸下的卸下,该整顿的整顿,唯独没有动麟渊所乘的马车,直到一切都弄好了以后,麟珏遣开了所有下人,下令封了沧县知府的府邸后,才慢慢踱步走向马车的后方。
他其实是不想这么快就见到麟渊的,他虽然已经原谅了麟渊,但是嘴上仍然还很硬气,面上更是拉不下脸来说些软话的。他怕见了麟渊以后又控制不住的说些伤两人感情的话,让两人的关系比在京城里更恶劣。
麟珏做了皇子这么多年,又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皇帝,说话自然说一不二,即使后悔了,宫中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知道给这位尊贵的主子台阶下。即便是麟珏真错了,那也是对的,没人会反驳他的意见,也就养成了他唯我独尊的性格,指望他说软话,基本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他的身份从没有人需要他软下态度的。即使是现在,麟珏也并不打算学会这种服软的态度。
犹豫了再三,麟珏还是挑起了帘子。
想要说出质问的话还未出口,生生的憋在了喉间。车内,麟渊面色苍白的可怕,冷汗已经浸透了薄薄的单衣,手指搭在他的鼻翼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这可吓坏了本来打算态度强硬的麟珏,一下子,惊了心,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谁服谁不服的问题?低沉的嗓音里渲染着浓重恐惧的颤音:“大夫呢?!”
32
要说能见到这位三殿下动容的人还真是不多,小德子是其中有幸能见到的一位。虽说见到过多次,但是历数记忆,就算是兵临城下,六军不发,他的主子都没有如此过。每次能如此让他家的主子惊慌失措,仪态大失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黎国的太子殿下了。
他家主子惊慌失措的直接后果就是,跟在三殿下身边的大夫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恨不得直接以死效忠。这些大夫们不是没有触怒过天威的,而且在皇帝身边做事并混到如此的,个个都是人精了,遇见龙颜大怒也是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最起码表面上至少还有几分镇定,但是无一例外的见了这位殿下以后都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带着对着跟在他身边的的小德子都是笑脸相迎,好言好语的对应着,丝毫不敢怠慢,可见这位年仅十六岁的三殿下有着何等的气势。
能在麟珏怒吼中保持镇定的,也就只有小德子一个人了。小德子机灵的立刻踹了一脚平日里装的像个软脚虾一样的小路子,低声道:“机灵点,别发呆,跟上去。”说着拽着这位已然吓呆的同僚跟着麟珏大步走进了后院。
麟珏小心仔细的把麟渊的身子搂着,让他半倚在怀中,为了避免再压住他那青紫的手臂,特意脱了靴子,和衣上了榻,扶住麟渊瘫软无力的身子。
麟珏瞥了一眼怀里半昏半醒的人,面色不善的对跟进来的小路子询问。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路子不管是装的也好,还是真的也好,浑身一激灵。硬挺挺的跪倒在地。急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当说到,因为麟渊顾及颜面,不让近身伺候时,三殿下的理智全无,抓起桌子上的翡翠茶杯掷到了地上。哗啦一声,茶杯清脆的碎裂声,让小路子从脚底冒上一股寒意,若是今日不能治好太子殿下,他的命运,恐怕就如这杯子一般了。
“一帮蠢货!出宫在外,又是如此紧急的时候,怎么能这般怠慢?!他任性你们也跟着他任性?!”麟珏冷然道,语气阴森的如同索命修罗。
“殿下饶命。”小路子心里那叫一个苦,谁不知道,宫里除了皇帝陛下,这位太子殿下便是最大了,他的命令谁敢不从?而且平日里这位主子倔强的脾气,三殿下也是知道的,若是近前服侍的不是三殿下,换作其他人怕要是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三殿下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责罚于人,他也知道太子的脾气,只不过自己心爱的麟渊搞成这样,难道还要怪他自己不成?于是麟珏阴沉着脸:“愣着干什么?把脉。”
“可……”依照平日里的惯例,小路子是不敢触诊的。
“可什么可,这里本宫说了算。”麟珏一声令下,小路子松了口气,上前细细的检查起来。
“怎么样?”过了半晌,麟珏看着小路子收了手,低声道。
“太子殿下的左手……”小路子被俊美的麟珏盯得有些发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辈子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这位艳冠天下的三殿下呢,配上殿下过于有压迫性冰冷的眼神,小路子心里由衷的萌生了一股退意。
“怎么样?”
“太子殿下压在身下的时间过久,恐怕是骨裂了。”
“孩子呢?”
“孩子没什么事,不过太子殿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身子起了疮,而且营养不良,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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