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的永远是女人,他怎么能不明白?
“……我……答应你,但是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告诉李主任,你们去警局一趟,描述一下刚才那个人的长相,你知道这种人一般不会只犯一次案……”
许楠低声道:“谢谢,谢谢。”
凌远缩在沙发上,胃疼的他有点恶心。胳膊输液输得发凉,他闭着眼揉胳膊。脑袋边上的沙发上坐下个人,凌远道:“你今天下午不是有手术么,别跟我这儿耗着了。”
李夫人轻轻叹气:“小凌。”
凌远睁开眼,一看是李夫人,马上要坐起来。李夫人嗔道:“坐起来干什么?再鼓了针。老实躺着。”
凌远尴尬:“阿姨……”
李夫人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凌远心里忐忑,以至于害怕,他不知道熏然的母亲要跟他说什么。他后悔自己不合时宜的脆弱,他痛骂自己:让你矫情!让你矫情!让你矫情!
李夫人悠悠道:“小凌穿的怎么这么少?”
这属于母亲的,软绵绵的唠叨和责怪。
“这天这个温度,你还穿个衬衣……盖着这么薄的西装有什么用?熏然也是这样,就是不加衣服。现在的年轻人,这样不听话。被冻着了能不胃疼么?”
胃溃疡是不能被冻出来的。但是母亲肯定不会听孩子解释,她固执地认为如果胃疼就是衣服穿少了,如同你感冒就是少吃了青菜,晚上失眠肯定是因为早上赖床,理所当然地蛮不讲理。
她恨不得把你身上的病痛一把抓走。
凌远抹了把脸,笑道:“唉,下次注意。”
李夫人起身,在凌院长的办公桌上找到一只保温杯:“这是你的吗?”
凌远应道:“是啊。”
李夫人拧开杯盖,里面是一些陈茶叶。她把陈茶叶倒了,用饮水机涮了两涮,再接了一杯热水:“这两天就别喝茶了,这么浓的茶,你茶瘾比然然他爸还大呢。”
凌远苦笑:“不是,是为了提神,有时候连着三台手术,没办法。我咖啡喝久了,不管用了。”
李夫人叹气:“医生是挺辛苦的……”
她把热水放到凌远身前的茶几上:“以后能少喝茶就少喝,多喝点热水。还有……要吃热的。来不及或者太累的话,就回家吃。”李夫人犹豫一下,伸手摸了摸凌远的脸。
“好孩子。”
凌远把胳膊放在眼睛上,笑着应了一声。
过了会儿,凌远平静下来,放下胳膊:“阿姨,那个……熏然在手机里给我起了个啥名?”
李夫人想起什么,略略一低头,没回答。
凌远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李夫人。
李夫人年纪不小了,可是神态中还有一股少女的娇俏与柔软。她让凌远想起明衍先生。时光与岁月摧残了她们的容颜,但其实拿她们没有办法。她们是最坚毅优秀的女人,经得起任何磨难的砥砺。
李夫人身量娇小玲珑,李熏然这屯不下膘的体质是随她。还有那对洁净幽深的大眼睛,还是随她。
凌远有点嫉妒李熏然。
李熏然进办公室,听见李夫人在数落凌远:“办公室里得常备着点厚衣服,这西装真好看,可是没用啊,你看你冷吧?这不活该吗?”
李熏然道:“妈唉,你等他胃好了再骂他呗!”
李夫人道:“他这胃病没别的,就是冻的!还有你啊,你今天穿得也不够多。”
李熏然赶紧岔开话题:“我得下去抽血了,医生说了,情绪不能激动。是吧凌大夫。”
凌远还是坐了起来:“我这马上打完了,你等我陪你去?”
李熏然笑道:“用得着你陪?我先下去,你们接着聊。”说罢他迟疑一下,看着凌远想说什么。
凌远莫名:“熏然?”
李熏然烦躁耙头发:“没事,回家再说。”
李熏然排队交钱抽血一通忙活,再回来时凌远和李夫人聊得很愉快。凌远很会哄李夫人,哄得李夫人把李熏然小时候被鹅追着咬吓得哇哇哭都说出来了。
李熏然站在门外往里瞧,凌远看李夫人的眼神,只有孺慕之情。
他心里酸了一下。
怎么才能帮你呢。
怎么才能真的帮你呢。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咳嗽一声,推开门不满道:“妈唉。”
凌远已经拔了针。李夫人给他按着,转头看李熏然。李熏然披着外套,按着自己胳膊:“哎哟哎哟,扎死我了。”他可怜道:“妈哟,扎了我三针。”
他是想跟李夫人撒个娇,没想到凌远勃然变色:“你说什么?”
李熏然吓一跳:“抽血,三管子扎我三针。”
凌远道:“不是负压采血瓶吗?”
李熏然一愣:“啊?”
那个倒霉催的采血的小护士似乎是个新手,第一针扎了李熏然三下,李熏然前后挨了六针。他还得安慰那个快哭了的小姑娘说自己没事。
凌远的脸色异常难看:“半年前就该换了的。”
他气得站起来,李夫人没抓住他,让他挣脱了手,手背上立刻一片血。李夫人气急,打他一下:“你这个孩子!坐下!”
凌远一愣,乖乖坐下。李夫人很生气:“你看看,毛手毛脚的,沉不住气!”
李熏然熟门熟路在凌远抽屉里翻出药棉:“妈你给他再按上。”
凌远讪讪的。
李夫人给他擦血按针孔,突然道:“孩子,不管什么事,你得想开点。”
凌远看她。
“什么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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