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也一跃蹲在莫殷身侧,抬手按住他的脉搏:“迟脉,情绪起伏过大。这个……”他挠挠头,继续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治……莫小兄弟,你平复一下……”
莫殷挣开沈星河,半躺在地,深吸几口气,片刻后,慢慢覆手捂脸,久久没有说话。
沈星河和季白对视一眼,也静默下来,不再出声。
许久,莫殷才有了动作,他推开季白的支撑,自己倚着地面慢慢爬起,踉踉跄跄的站稳后,突然笑了:“其实,你们说的东西,我早就猜到了。”
“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想见的人却毫无音讯,我早就猜到了。”
“无渊不是一位可信之人,我早就知道。”
“没想到他连我最后的结局都算好了,这点,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说的献祭,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了。”莫殷抬步,缓慢的走向牢房,那里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他看了片刻,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没想到这窗户纸竟被你们歪打正着捅破了。”他的目光锁定住一个瘦小的男孩,说到:“当年,我也是在这般年纪,与家人分别的。”
男孩见莫殷望向自己,嘴唇哆嗦,往后退了几步,紧紧贴着墙面,不敢出一声大气。
莫殷见此,笑容散去:“没想到,现在我自己,也成了当年我所害怕的那种人。”
“这不是你的错。”季白立刻反驳:“任何人身处那种场景,未闭会做的比你好。”
莫殷顿了半晌,不久,手指有微小颤抖,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努力瞪大眼睛,死死咬住嘴唇,往牢房无人的角落看了许久,直到确认自己不会失态,才艰难的扬起嘴角,朝沈星河二人转过头,手指按上牢门的锁。
“你们说对了,我确实不开心。”
繁复的光纹发出金亮色的光芒,在空气中交相缠绕,彼此勾连相合,描画出一副诡异而绝美的妖纹,随后,霎那消解。
牢锁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门被打开了。
季白有些震惊:“你……”
莫殷手微微发抖,闭上了眼睛:“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挺好的。我本想浑浑噩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但临了临了,又想当个好人了,多可笑,多可笑。”
“妖纹锁是有感应的,无渊马上就会赶来。”莫殷语气很轻,像是经历了重击后再提不起力气:“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带着孩子,从那边直走吧。过了地牢,便有井口,把守的人要你们自己解决了,跳下去,那是人间的大门。”
“那你呢?”季白和沈星河几乎是同时出声。
“我走不了。”莫殷开口:“无渊已经吸取了相当多的凡人寿命,功力大增,不留一人断后,谁都走不了。”
“我留下。”季白出声:“莫殷熟悉鬼界,烦请助我家殿下一臂之力,带他离开。”
“不行!”沈星河立刻出声:“你没听莫殷说鬼王功力大增吗?况且鬼界根本用不了仙法,你打算赤手空拳和他硬碰硬吗?”
“莫殷可以最快带领孩子逃出去,而我能拖住无渊的时间比你长的多,殿下,请三思。”季白看着沈星河,一字一顿。
沈星河一愣,手指猛的成拳,季白再次开口:“再不走,大家都没救了。”
季白的声音落地,沈星河嘴唇咬出了血,突然,他径自转身,回头一把抱起一个幼小的女童,脚步匆匆走过季白身边,声音有些y-in沉:
“不准出事。”
莫殷见状,也不再多说,跟着沈星河一起将孩童带出。牢房里的孩子迷迷糊糊也知道了事情走向,连忙左搀右扶跑出牢房,路过季白身边时,孩童稚嫩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响起:
“谢谢哥哥……”
“哥哥……谢谢。”
季白没有回话,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路口,沈星河最后回眸望了一眼他,便跟着莫殷一路狂奔,护着左右前后的孩童,向出口飞奔而去。
沈星河一行人刚离开此地不久,空气中便传来一阵涌动。季白眸光一凛,抬手唤出纸伞,先行一步狠狠向前方刺去,原是空空荡荡的空气中乍现出一抹鲜红,无渊左手握住伞尖,右手掌风已向季白扫去,季白瞬间被击出几米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无渊冷冷的笑了,脸上满是不屑,他扫了面前的纸伞一眼,语气森冷:“仙器……了不得。”
“是什么风,把高高在上的仙人吹到我这小地方了?”
季白扶墙站了起来,没有回应鬼王的话语。无渊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嗤笑一声兀自开口:“放跑了我辛辛苦苦抓来的人,真是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神仙干出来的事。”
“无渊,残害人命,是会遭天谴的。”季白咳了几声,开口。
“天谴?什么是天谴?”无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一般:“我要是信了那个,可不得像那些老家伙一样,区区活个八百年?”
“历任鬼王以生命护子民,他们比你可敬的多。”季白冷冷的出声。
无渊脸色变了:“那阁下不如去黄泉路,敬他们几杯美酒?”说完,他举起左手,隔空硬生生勒住了季白的脖子,恶狠狠的道:“神仙又怎么样?在鬼界,你和凡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为我所控,受我驱使?”
季白一句话说不出,只是死死盯着无渊,无渊眼神眯起,不再浪费时间,右手化出刀刃就准备直接解决了眼前人,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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