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蜂蜜。原本想要再加些白兰地,只是上次做的酒味太浓严海密没喝多少,罗尔想了想再多加了一点蜂蜜,然后放进密封玻璃瓶内摆在流理台一旁。
喝的时候再加点雪碧就真的像是小孩子饮品了,做西班牙料理时配着吃全家都还蛮喜欢的。罗尔并没有特别喜欢料理,但在外生活久了总是吃一些一成不变的东西也是会腻。严海密是个小懒鬼,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他才会做料理,不然他连吃都懒。
贝尼叫他做,他可能会收集所有外送店家的电话,然后每天蒙着眼从里面抽一张来订。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在假日学做一些料理,钟点保母会在平日做好早晚餐,六日他就让她放假。
上星期的前男友相见欢事件好像在两人间已经平息,严海密一副我不想多谈的模样,罗尔也就没有追问他。罗尔最近在想如果前男友出现在自己面前,摆着一副想要和好的样子,他会怎么做?
他们俩几乎没有什么难堪的回忆,留下的记忆都挺美好的。海密是对的,其实艾利的氛围跟自己的前男友相当相似。但罗尔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样的特殊情愫,大概是前一段感情结束地非常彻底。
罗尔做完s之后就开始準备烘蛋的材料,严海密带狗狗出门散步,罗尔则是为了晚餐留在家里。贝尼昨天彻夜未归,原本以为早上见得到,但直到傍晚才传讯息回来说今晚也住市区。
其实晚上原本有个慈善酒会,罗尔推掉了。严海密非常不喜欢这种场合,简单来说他就是得陪笑但笑不出来的那种人。看着穿着西装和礼服的人们穿梭在宴会厅中,自以为跟社会大多数的人不同阶级,猛然一见众人谈笑风生,但其实个个败絮其中。
见多了反而令人作呕,严海密曾在某个豪宅派对上撞见一个老头子在厕所与一个想红的小模做爱。但他的夫人在楼下,举着香槟杯,脸上的微笑几乎快要挂不住。你们觉得她是被瞒着的吗?不,她知道她老公在楼上做什么,只是她无能为力。
这世界最悲惨的是你知情,却得装作天真一无所知的模样。以及你以为听来的故事都像连续剧,却一幕幕在你眼前发生。
严海密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但真的稀奇的事见多了反而噁心。他跟罗尔并没有特意公开恋情,但知道的人就心知肚明。他曾经在其他应酬场合上不小心被某个女明星泼了一身酒,那全是水钻的指甲在他身上拍来拍去,尖声地说着真是对不起却丝毫不带诚意的话语。
严海密只是瞪着远处的罗尔,声音不带感情地说没关係,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服务生要了餐巾就到厕所去清理。在厕所时随后打开门的是另外一群g儿,他们对他跟罗尔的感情方式很不以为意,尤其是某人很爱对他百般刁难。
「唷!这不是小秘书吗?怎么这么早就湿了呢?」带头的男人开了个黄腔,其他人就哄堂大笑起来。「冯少爷,还不是因为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严海密说到未婚妻时,那名男人脸色微僵。
「希望她别不顾自己的未婚夫,还想要巴上别人才好。」罗尔和眼前这男人是世交,在罗尔还没定下来之前都是一起玩的伙伴。只不过严海密出现后,男人很看不惯变得安分的罗尔,偶尔会在社交场合找严海密的碴。
严海密在感情上或许是有点笨,但比伶牙俐嘴这件事可是不会输人。姓冯的那家伙似乎发现自讨没趣就带着他那群狐群狗党离开厕所,海密用餐巾纸吸了吸在衣服上的酒,再沾些水轻轻揉着。
严海密突然觉得有点累,他其实不是不会应酬,硬要说他可以跟陌生人聊得比谁都好。但他就是不想这么做,因为这个阶级的人总是打蛇随棍上,非常地得寸进尺。
罗尔推开厕所门站到他身后,严海密只是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圈入罗尔的怀里,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严海密不受控地哭了,他不是因为这样的欺负而哭,他是觉得两人的阶级差异太大而感到自卑。
罗尔从小就习惯这些事,并且因为家里的势力处理起来相当得心应手。严海密说穿了就只是依靠罗尔才能参加这种场合,不然平常走在路上那些人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就只是因为他的代步工具是大众运输,他所穿的衣服是平价西装品牌,他吃得起的餐厅非一餐一万块。
现在还得像灰姑娘一样,在这洗着被弄髒的昂贵西装,而这套昂贵西装却是他男友送的几百套其中一套。彷佛是在嘲笑他,连西装都买不起又有什么好反抗的呢。这个世界不是因为你的肤色、种族、长相而将你分类,而是依照你的贫富来分阶级。
罗尔轻轻地吻了严海密掉下的眼泪,说穿了他就是无能为力。他能改变严海密的贫富,却没办法帮他度过心里的坎。
严海密只是无声地让眼泪流着,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怀念从前的一天。日子过得很苦,可是他陪伴在那个人身边,掌握了两人大半的人生,知道哪一些钱该花哪些钱该省。他会在超市特价的时候去买两人份的菜,还特别挑一些保存期限长的食材。罗尔也许不知道他现在不做菜的原因,但他自己知道。
因为他不想要再活在估量菜色要怎么样可以餵饱两个人,他每次拿起厨具都会想起那油烟味散不出去的小套房。每天拿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多一滴他都觉得心疼。
你说人怎么能一生改变这么大?他现在仿佛没过过那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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