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老婆,让一个粗俗低下的汉子将自己的屁股插了个够,世上还有比这更惨酷的刑罚吗?
于是卢俊义满腹悲愤,坐在那里只顾运气,就等着苗雪山进来好质问他。
过不多时,门一开,三个穿戴整齐的大头领便走了进来,为头一个正是苗雪山。
他看着卢俊义,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卢大员外,三日不见,倒好像过了好几年一般,这几日可过得好?我这小寨还堪睡麒麟吧!这倒是一出好戏,戏码就叫做‘锁麟囊’!”
卢俊义一股酸水便从腔子里反了上来,他觉得这苗雪山实在淫邪,前面几句话单把那两个“日”字咬得特别重,后面又隐晦地揭自己的面皮,自己可不就是被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囊中么?
卢俊义瞪起眼睛晃着膀子,一脸正气地怒喝道:“好你个奸邪山贼!你眼里还有王法么?大清白日强掳人口,还逼迫做这样淫邪的事情,简直是败坏世风,罔顾人伦!你可知万恶淫为首?你又是占山为王,简直是诲淫诲盗,按你这样的罪,告到官府定当千刀万剐!”
苗雪山咯咯一乐,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道:“卢员外,你道你自己很遵王化么?若真是个安善长者,却又怎的在食店里对着你那些伙计喊打喊杀?但凡不顺从你意的便要杀死,你这样却又与杀人如麻的强盗何异?正是顺之者生,逆之者亡,何尝把人看在眼内?只那一句,便与普天下的强人一鼻孔出气,这才叫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难怪入我门来,也难怪梁山泊的纸扇吴用去找你了,否则满世界这么多有名的人,他们怎么就专门找上你?别人的梁山是在草野之间,你的梁山是在大名府卢家大院里!”
一番话直把卢俊义说了个低头无言。
对面的苗雪山又说:“况且你安乐日子过多了,糊涂油蒙了心竟痴狂了么?居然靠着几十个脚夫和赶牲口的就敢出来扫荡梁山泊,踏平桃花山,这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你可知我这山上有多少个喽啰堡丁?正经在名册的便有七百多个,其余还有三百仆从军,都是江湖上打拼出来的,就算不曾杀人,起码都干过劫道的勾当,比不得你那些没见过刀兵的太平伙计,那些人哪敢厮杀?就算你让他们绑人,他们也心惊胆战下不去手。我这山寨上一群人便是一哄围上来,如同洪水一般也将你淹没在里面,就算你一个人武艺高强,又济得什么事?十几根棒子一起打,也将你打倒在地上。你学功夫的时候,真的信了教师说的什么‘万夫不当之勇’这一类的蠢话么?
你已经三十几岁,看起来竟像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一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上天造你,都是用女娲神石塑成的哩!偏你出生的时候满室红光,如同天降星辰一般?你是听那些帝王将相降生时的离奇故事听多了么?人与鸟兽相比,的确是有了脑子,可是从此也异想天开起来,说话全不靠谱,只当自己是神人了,你再厉害一点,连天地也不放在眼里了。你受了这一番磨折,虽是苦楚,对你倒是有些好处,免得今后目空一切,再弄出更大的祸事来。这也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卢俊义低垂着头听他教训,虽是满心不服,但却又实在辩驳不得,因此心里加倍气闷,他自是不愿认自己的错,只是也隐隐觉得苗雪山说得有道理,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之后,沉声道:“我如今已是知晓了,这一件事也可揭过不提,你便放了我下山吧,我不去官府首告,从此也不再挑战江湖,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苗雪山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呵呵地前仰后合笑得更加开心,乐了一会儿直到把卢俊义乐得毛发直竖,他这才说道:“卢员外,你是在说梦话么?我们桃花堡刚刚添丁进口,你就让我放了你,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往常赚了钱,也都漫天撒出去么?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想回去,也是回不去了。你可还记得那个算命先生要你在你家墙上写的诗?‘卢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你却将每句话第一个字联起来念一念是什么话?”
卢俊义低声喃喃地念了一遍,最后说:“是‘卢、俊、义、反’!啊也,怎的竟是这四个字?这个却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苗雪山咯咯笑着说:“你如今总算是梦醒了!按说你乃是大名府的头面人物,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自幼家里有钱,请了好先生教你读书,莫非竟是近来得罪了什么神仙,为鬼神所弄,那四句诗从上到下题在壁上,你一眼睛扫过去,横排也看到了,便是当时只顾着沉吟,后来那么多天把这诗明晃晃地晾在那里,竟没有一个人提醒你不成?看来人若是倒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就都出来了,这便是‘国之将兴,必有祥瑞;国之将亡,必出妖孽’。本是梁山要壮观门庭,才想把你弄进去,好在被我们中途截胡,否则你到了那里,他们将你软困在山上,先打发你的从人下山,悄悄告诉李都管你那房里的反诗,又说你已经在梁山泊入伙,你想想到你再回家时是个什么光景?”
卢俊义登时一身冷汗,但却仍是梗着脖子顽固地说:“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谁不识得!量李固有几颗头,敢做恁勾当!况且那李固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他性命,他便要冻死在北京城中,后来见他能干,又抬举他作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何其亲信!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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