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方兰生挥掌向兵俑打去的声音,低咳一声,他默默拔剑,将身后那悄无声息疾刺过来的兵俑一式斩于剑下。
襄铃她们跑过来的时候,屋里的迷雾已经散了,方兰生站在长桥对面的机关门口看着她们,而距离他并不远的百里屠苏则双手抱在胸前,像在低着头想什么事情。
襄铃问呆瓜怎么能乱跑,害别人担心。
方兰生跟在她身后走,他挠挠头,“我一个大男人,不用担心。”
红玉在他身边弯唇一笑:“你这猴儿,方才若是没有公子助你,哪还有机会说这大话……”
方兰生一愣,脸上的表情登时僵了:“你……你你你……”
红玉轻轻转头,一双眼睛低瞥向他,带着十分笑意:“怎么?”
百里屠苏回头时,正看到方兰生红着一张脸,憋着嘴唇看着红玉:“你……你都看见了?!”
晴雪好奇着凑上来:“咦,看见什么?”
红玉摆摆手:“能看见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谁曾想猴儿自己就承认了。”
红玉的确什么都没瞧见,只是当时方兰生自己落入迷雾阵,百里屠苏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剩她们三个在原地干瞪眼,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前方机关重重,还摸不清底细就如此轻率冲动,也不知百里公子是怎么了。
她只是随口一提,倒是方兰生自己,被她一逗弄立时就中了计。他觉得有点儿丢人,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前方那人的背影,却没注意对方正回头看着自己。
他一时怔了,俩人在黑暗中对视片刻,百里屠苏仍然面无表情,方兰生却瞬间心跳得厉害。
原以为木头脸能自己回过头去,却没想等了半天,先一个避开目光的人倒是自己。其实方兰生以前就时不时爱抬起头盯着木头脸的背影看,他自己觉察不到,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那木头脸也是,没事回什么头!
长长的墓道似乎因为发生的这一系列插曲而变得愈加难熬。方兰生一路上都拼命低着头,与他说话他也不抬头,声音听上去也怪怪的。
秦始皇陵内殿,灯火通明,富丽堂皇,连方兰生都忘记了低头,看傻了眼。
欧阳少恭就被雷严困在大殿内部深处,当方兰生迈步走进去,不禁瞪大了眼睛:“少恭!”
烛火莹莹间,一宽袍男子长身立于殿上,他眉目疏朗,毫无狼狈之色,似乎被囚禁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些站在他身边那些匪类。
“你们……”他俯视着朝这个方向跑过来的众人,低声喃喃道。
晴雪惊呼出声,她伸手指着大殿两侧那被青玉坛弟子用剑指着的孩子:“是安陆被抓走的那些孩子!”
青玉坛从未料到此地会有外人闯入,几名弟子服下丹芷长老练成的洗髓丹,化身怪物,打得百里屠苏一行人措手不及。
“少恭,少恭你练得什么药,怎么这么厉害!”方兰生气喘吁吁地说,他伸手拂着额头上的汗水,是狼狈极了。
欧阳少恭低头看着他,半晌摇摇头。
*
雷严,也就是现任的青玉坛掌门。他手握玉横,囚禁少恭,就为重振所谓青玉坛。方兰生眼睁睁看着他妖化,目瞪口呆之间雷严一挥手就打了过来。
这是场持久战,连百里屠苏也应对勉强。就当方兰生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雷严忽然后退一步,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百里屠苏原本替襄铃挡了一剑,正在气喘吁吁时,如今见这情形,他一咬牙,提了剑趁势飞冲上去。
沿着心口刺入,从背后露出半截血淋淋的剑身,雷严毫无反击,似乎这一剑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僵硬着转过头,死黑着一张脸直盯着欧阳少恭。
“那药……那药有毒……少恭你……竟敢骗我!!”
欧阳少恭借青玉坛熏香掩饰了洗髓丹的药性,才蒙骗过雷严。这一行人的性命便早在他手心之中。不过也难怪他如此做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若想在这么一群狂徒中求得自保,不谨慎一些又怎么行。
方兰生这般想着,在他心中,少恭怎么都好。雷严死前狂妄大笑,刺耳极了,方兰生皱着眉头听着,却见一旁百里屠苏身影一颤。
……木头脸?
方兰生看着他,看着他忽然握住剑,直直冲上去用剑指了雷严:“你!是否曾经去过南疆?!”
雷严瘫软在地上,声音沙哑,显然那药性已经深入体内:“……南疆……?”
百里屠苏大喝道:“乌蒙灵谷!你曾经到过那里?!!”
方兰生从未见过百里屠苏这个样子,他大睁着眼睛,看到雷严轻轻动了动嘴唇,还未出声音就死在了那大殿上。
空气中一片沉寂,百里屠苏瞪着眼睛:“……!雷严!!”
一个老迈妇人站在一旁,垂着头望着雷严,轻轻摇头:“他没有气息了。”
方兰生轻声叫道,“桐姨……”
百里屠苏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站着望着雷严,握着剑的手克制不住地发抖。
“苏苏你怎么了?”晴雪走上前,低下头问他。
百里屠苏摇摇头。
方兰生在背后看着……他想,其实他并不了解木头脸,像这种时候,他连想说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
*
离开秦始皇陵,到安陆时已是第二日黄昏,孩子得以平安归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少恭站在客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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