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被他压在身下,狼狈不堪地移臂推掌,险险挡开刺向胸口的几刀,却不能避免地被划伤格挡的手臂,一溜血珠子顿时飞溅而出!何初三忍不住开口痛哼了一声,混混三号刚要再下杀手,刀口却骤然一紧!扑上来的夏六一左手空手抓住了刀刃,淋漓的鲜血顿时沿着刀柄四溢而出!他在混混三号震惊的瞪视中,阴沉着脸将那把刀一点一点从何初三上方移开,最终缓缓地将它从混混三号手中拔了出来。血淋淋的短刀啪嗒坠地!混混三号半趴在地,傻不啦叽地举着抡刀的手,跟见了厉鬼一样昂着头瞪着他,惊恐之下,想不起要作半点反抗!而昏暗街灯映照下,夏六一脸上再无平素半点的淡然戏谑,眼神阴鸷而狂怒,他面色狰狞地嗤出一声怒笑,血淋淋的拳头吱嘎握紧,蓦地重击而下!空旷的停车场里清晰可闻的“碰!”地一声重响!混混三号半个脑袋埋进土里,再无声息……另外两个小混混见他一拳将自家兄弟砸了个生死不明,一边凄厉惨叫一边爬了起来,屁股尿流地夺路而逃!那孕妇和他老公也被吓傻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警车与救护车的嗡鸣声在远处隐约响起,夏六一森冷着脸,提起何初三的手臂看了看,确认只是道小划伤,于是拽着他衣领将他拎起来,随手给他拍了拍泥巴,往他背后一推,“走!”何初三忙不迭地往不远处平治车上跑,跑出几步发现夏六一没跟上来。他回头发现夏六一倒回去走到了那孕妇面前。夏六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孕妇老公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了身份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知道。”夏六一冷冷道,低头扫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与地址。孕妇忙不迭地点头,脸色苍白地搂紧了自己老公。夏六一将身份证丢还给她,转身快步回了车上。平治车若无其事地路过前来救援的警车,拐了几条小巷,重新步上大道。“六一哥,你的手!”眼见着方向盘上噗啦噗啦滴血,何初三面色发白地道。“吵什么吵,”夏六一皱着眉,“柜子里有医药箱。”何初三翻出医药箱,“找个地方停车吧,六一哥,先给你止血。”“等会儿!还没到地方,”夏六一不耐烦道,“先把你自己处理了!”何初三手臂上一道口子看着长,其实屁事没有,酒精消毒了事。而夏六一在何初三的催促下,又接连开了好几条街,才将车停在的路边。何初三手忙脚乱地给他血肉翻卷的手掌心止血包扎,夏六一眼见着他鼻尖上冒出来的冷汗,觉得好笑,“怕不怕?”“怕,”何初三皱着眉头点头说,“这个处理不好会伤了手筋,我们等会儿去医院。”“草!”夏六一用右手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脑袋,“我是问你刚才被人用刀砍怕不怕!”何初三这次没说话了,光是低头仔仔细细地替他清洗伤口,又细致地铺上药、缠上纱布,才低声承认道,“怕。”夏六一嗤地一笑,刚要开口逗他,就听见他低低的下一句,“我怕你为了救我,自己受伤。”夏六一脸上笑容一僵。他顿了一会儿,才故作轻巧地往何初三脑门上又扫了一巴掌,“说什么屁话,你六一哥纸做的?”何初三垂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夏六一伤口上厚厚的纱布。夏六一当然不是纸做的,却因为救他,伤了三次。他突然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的微热,像头颅承担了千金的重量,他缓缓地低下头去,颤抖着将夏六一渗血的伤手贴上自己面颊。受伤敏感的掌心顿时被何初三温热的呼吸烫个正着,夏六一整个人都僵住了!何初三贴着他的手心,沙哑而微微发颤地说着,“我是说真的,六一哥,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不要管我,是我自己没用……”夏六一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霎时间觉得喉咙里干得可怕,呆呆地张了两次嘴,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猛地从何初三脸边抽出手掌,狼狈不堪地喝道,“闭嘴!”“……”何初三闭了嘴,紧咬着唇瓣不说话。而夏六一右手捂着自己刚遭“侵犯”的左手掌心,一时之间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只能僵硬地拧头看向窗外。两人都沉默着,车厢里气氛尴尬得像根随时断裂着火的枯木。夏六一看着看着,耳根都发起烫来,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燥热难耐。这他妈扑街仔一句接一句的,贴着手掌表白心迹,是个什么狗屁意思,难道他还听不懂吗?他不肯承认自己之前看到何初三受伤时同样的慌乱与愤怒,不对,就算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是他夏大佬钦点的马仔,他那么愤怒而失控,都只是在捍卫他自己的领土与臣民。他也不肯承认自己对何初三有什么别样的情愫,那只是纯粹的大哥关照小弟之情罢了,只是纯粹地觉得何初三这个小子稍稍有些与众不同的有趣而已。而何初三这黄毛小子,在他看来,则是明显地走错了路,一句一句得寸进尺、暧昧尽显,不能再放任自由下去了!头脑发热地想了一会儿,他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去给我买碗牛杂。”正低着脑袋发怔的何初三呆呆抬头,“嗯?”“牛杂!”“这么晚了哪里有牛杂?”何初三奇怪道,头一抬,正见街道对面一家夜晚营业的小食店,门口摊档上坐了一堆吃夜宵的年轻男女。——不然你以为夏大佬为什么非要坚持多开几条街,在这里停车?他乖乖地转身要下车,却被夏六一叫住,一个黑皮的旧钱包扔在他身上,“拿我钱去,再买罐可乐。”“我……”何初三刚想说我有钱,想起夏大佬怒掀鸡煲锅的前尘往事……真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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