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不明的家伙也被限制了行动,当然不是禁闭室——如果真如他所言,是王子的随行人员,那此人就是整个事件唯一幸存的亲历者——而是一间独立舱室。
“没有。”青年微笑里带着若隐若现的狡黠:“是哈比(ppy)帮了个小忙。”
“哈比?”
一只状似松鼠的机械宠物出现在青年的肩头,它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向雷纳德致意,一副蠢萌无害的样子。
雷纳德诧异道;“你是说,这个机械宠物,破解了联邦最严密的安保系统?”
“对。”青年眨眨眼睛,把拳头大小的机器宠物捧到合金门前。哈比的红眼睛闪了两下,雷纳德面前的合金门就向一边开启。
这艘战舰直属于芬里尔元帅,搭载的是联邦最新的人工智能耶梦加得,防御号称毫无破绽。
青年眨了眨眼睛,“我叫威廉,机师先生,我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呢。”
“雷纳德。”机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哈比,“这是你自己做的?”
“对啊。”威廉笑得有些自豪,“我从小就对机械很着迷,哈比是我的第一个作品,那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很希望有个朋友,所以就做了哈比。很可爱不是吗?我是照着松鼠做的哦。”
威廉似乎有点话唠的趋势,雷纳德问了一句,他却连童年都抖了出来,但意外地并不令人讨厌,大概是那张娃娃脸的功劳吧。
“雷纳德,你为什么不出来呢?”威廉疑惑道,看着岿然不动的雷纳德。
“我是军人,正在禁闭期。而且在这艘战舰上,耶梦加得的监视是无所不在的,恐怕马上就有人要过来了。”雷纳德面无表情地说。
“是这样吗?”威廉一副刚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的神情。
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露娜的副官,尼古拉斯上校出现在威廉的身后:“奥兰治先生,虽然你自称是希伦王国的外交人员,享有豁免权,但你的身份目前还没有得到希伦王国方面的验证,还请你先回房间,不要随意走动。”
威廉偷偷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正在禁闭中。我只是很想见见救了我的机师先生。”
“嗯。”尼古拉斯也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对了,雷纳德中校,你的禁闭期已经结束,现在可以回宿舍了。耶梦加得,”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给中校带路。”
“是。上校。”地面上瞬间出现了绿色的箭头。
三人一齐走出禁闭区,在门口分道扬镳,威廉突然停下脚步。
“奥兰治先生……”尼古拉斯正要开口。
“就一分钟,上校,让我跟雷纳德道个谢。”青年央求的表情竟然成功地让铁石心肠的尼古拉斯闭了嘴。
于是威廉转过来面对雷纳德:真诚道:“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还活着,谢谢,还有,对不起,害你被禁闭。”
“我只是尽我的职责。”雷纳德给出了最平淡的回答。
“好了。一分钟到了。走吧。”尼古拉斯□□来,打断了还要说话的威廉。雷纳德则在耶梦加得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浅灰色的门,打开是一个十平米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外加一间浴室。任何时候,战舰上的空间都是如此逼仄。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疲惫。
集中精神驾驶机甲2小时,关禁闭6小时,整整8个小时,他没有喝上一口水吃上一口东西,靠着那顿早饭已经不够身体的消耗了。
但比身体更沉重的,是他的心。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威廉,他希望救生舱里的人是利维尔。他希望他活着。无论他多么恨利维尔,他都希望他活着。
而这种渴望,无法被理智抑制。看到救生舱的一刹那,他的心脏几乎停了下来。那是利维尔,他想,或者体内的渴望迫使他相信,他鬼使神差地关掉了通讯,一意孤行地拿回那个救生舱。
但那不是利维尔。
利维尔真的死了。
有人说,最大的绝望,是拥有希望后又失望。
为什么要为一个叛徒违抗命令?为什么要为一个叛徒伤心?雷纳德对自己嘲讽地一笑:“我真是永远也学不会教训。”
“什么教训?”椭圆形的舱门突然开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站在雷纳德的身后。
“克里斯?”雷纳德诧异地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丈夫身穿白色将军服,正站在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你一样,为了任务。”克里斯丁笑道,“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只是有点累。”雷纳德说,身体放松下来,拉开战斗服的拉链,把自己从衣服里面拔/出来——为了方便机师操作和适应宇宙的环境,战斗服常常很紧身又很厚重,绝对算不上一种舒适的服装。
克里斯丁走上前,帮他一起脱。
“你是搜救任务的总指挥?”雷纳德一边抽出自己的手,一边转过头问身后的丈夫,在接待利维尔的时候,克里斯丁就是军方的最高代表,由他来指挥倒也不意外。但elite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机构,一个中将出现在elite的战舰上还是有些奇怪的。
“嗯。”
“怎么会想到过来?”
“想你了。”克里斯丁亲了一口雷纳德覆着薄汗的肩膀,“早上没跟你说一声就走了,真是对不起。”
雷纳德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有些低哑:“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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