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玉萧放在唇边,眸光一凛,悠扬清越的箫声便在慕清寒指尖按动中缓缓倾泻,如阑风伏雨,泉水叮咚,忽而音调一转,气势陡然贲张,犹如战鼓齐鸣,两军交战,短兵相接。而那寂静的湖面上涟漪乍现,爆射水花,从里面蹿出一位少年,赤着双脚立在距离湖面的六寸处,绿眸闪动,寒芒喷涌。紧接着一道白影蹿出,欲抱住那位少年,谁料少年绿眸一暗,周身冷气更甚,在白影还未触及少年衣角时便惨叫一声,逼落在湖畔上,那白影雪发俊颜,昂藏七尺,是……叶梓珞喊道:“师父!”
楚冥域循声望去,看到了叶梓珞,惊喜道:“好徒儿,你怎么又来了。”当他发现徒儿身边的慕清寒时,脸上表情有多臭就有多臭。
慕清寒看到楚冥域也不惊讶,收起长萧,向莫倾延伸出手,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莫倾延犹豫了下,还是握住那只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来到他面前落地,低垂着眉眼任由慕清寒抚摸着他的长发。
楚冥域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大魔头就是专门和他作对的,抢了他徒儿不说,现在还要抢走他的小师弟,凭什么,他哪一点比那魔头差。楚冥域走过去又不敢碰莫倾延,只好对慕清寒大呼小叫:“慕小子,你到底对我小师弟做了什么,为何他会变成这样。”
“这还得问问你自己,如果当初不是你弃他于不顾,他也不会死在他人手上。”慕清寒冷笑道。
楚冥域猛地瞪大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慕小子,你当我眼瞎啊,什么死不死的,小师弟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你可别胡说。”
“世上除了有魑魅外,还有一种魈魍,前者无魂无魄,与鬼怪无异,没有形体,没有思想,不能见光;而后者则是少了一魂二魄,绿眸绿发,以晚露为饮,花香为食,残忍冷漠,喜夜出,恶日光,依赖性强,善于发怒。一旦成为魈魍,前世种种的记忆都会消失,但一些脾性会保留下来。”
楚冥域惊得舌头打结:“你,你是说,他已经成了魈魍。”
“本来当年他早就成为孤魂野鬼,只是黯夜教的前教主齐炎刚好路过他的尸体,觉得这小孩不错,便把他带回来,不惜折损寿命用禁术逆转乾坤,帮他寻回两魂五魄,归附本体。齐炎是从不做对他无益的的事,本是完全可以集齐魂魄,但他觉得当人不如当魈魍听话,于是在莫倾延复活的那一刻,以其血滴入玉箫内,再以咒诀催动箫声,莫倾延便永远会听从于他的主人。”慕清寒悠悠道。
“喂,慕小子,你怎知道他叫莫倾延。”楚冥域愤愤道。那齐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说好人救到底,却故意让他的小师弟少了那一魂二魄,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以为齐炎有这么傻,不明不白地捡了个人回来,他当然会仔细调查一番。直到他死的时候,把教主之位传于本尊,本尊才知道这些事。”
“死了好,齐炎那老头做得那么阴损缺德的事,就得该死。”楚冥域啐了一口骂道。
莫倾延皱起眉毛,绿眸一挣,化掌为爪,向楚冥域的胸口袭去,楚冥域慌忙中用右臂一挡,左手切向那只爪子。原本以为莫倾延会松开,结果他非但不松,用另一只手朝楚冥域的咽喉掐去,楚冥域一惊,仰头左手转为护颈,同时右腿踢向莫倾延左腿,两人就在那过了好几招,楚冥域一边打一边嚷嚷:“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啊,你还记不记得,大师兄……”
慕清寒抱手于胸有趣的看着他们师兄弟打斗,还添油加醋一番:“忘了说,他最忌讳的是别人说他主人的坏话,即使是前主人也不行。”
叶梓珞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伤,扯慕清寒的袖子,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他。慕清寒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可是珞儿第二次求他,他岂会不答应,然后对莫倾延道:“倾延,过来。”
莫倾延真的乖乖收回手,飘了过来。楚冥域那叫一个气啊,以前在圩山的时候都没见小师弟这么听话过,如今他竟然对那大魔头言听计从,让他这做大师兄的情何以堪。
“清寒,他是什么时候就住在这湖下面的石室里。”叶梓珞忽然意识到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很久,他变成魈魍的那天,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一声不息的就跑到那湖里,让齐炎找了好半天,最后才无奈由着他去,这也是他唯一一次不遵守齐炎的命令。而本尊觉得这边的景色不错,也就搬迁到这里来。”
楚冥域却尤为震惊,想不到莫倾延对这里执念如此深,即使失去记忆了还是记得这个地方,他愣愣道:“不曾开口说话,是不是代表他能开口说话。”
“应该可以的,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让他开口说话。”慕清寒不屑道,而莫倾延也很配合的递给楚冥域一个鄙夷的眼神。
楚冥域刻意忽略莫倾延的目光,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可是他的大师兄,当然能。”
叶梓珞听着他们的话,注意力又回到那泓湖水上,觉得疑点甚多,于是又问:“师父,你刚才为什么能从水面上出来,你不是说只有一个出口吗?”
楚冥域被这一问给卡住了,心里有点发虚,讪笑道:“这,其实那里不止一个出口,有七八个出口,每一个门都算作一个出口,只是会经历好一番波折才能出去,而为师和你走的那条通道是最简便的,不用遇上什么火烤冰凝,幻阵,迷阵,剑阵等等之类的东西。”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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