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连忙起身道:“不知大厅可有座位,叶某去那坐坐。”
云烟一愣,随即捂嘴轻笑:“盟主,你要是嫌闷的话,云烟可以叫上几名舞姬给你奏奏曲子解闷。”
叶梓珞耳根子露出些许微红,显然云烟曲解了他的意思,正要出口解释,早已不见那道粉红倩影。他只好又坐回去,瞥了那杯只啜饮一小口的茶水,于是拢袍端起来一饮而尽。不多时,进来了两名女子和一位少年。少年身穿白衣,面容秀丽,气质高华,长相并未有多出众,却能让人在茫茫人海中一眼便能认出,如同一朵高傲的白莲花,圣洁静雅,那种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气质,不是任何人都能比拟的,甚至连同穿白衣的阿莲和逸溪都无法穿出那种高雅淡然的气质,倒可惜了一朵如此傲洁的白莲沦落这等风尘之地。少年后面跟着两名少女,容貌清丽脱俗,手里各抱着一把琵琶。
只见那白衣少年上前一步,扬起笑脸:“不知叶盟主想要听什么曲子。”刚上来的时候,妈妈就好生嘱咐他要伺候好这位主子,不能出了岔子。能让妈妈如此谨慎招待的人应是很有来头的大人物,结果推门一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叶盟主,着实被惊到了。他其实并未真正见过他,只是常年收集情报,人物画像也多留了几份,自然认得是何人,如今一看真人,才不由感慨比画像中的还要好看。
在感叹之余,却想起自己被妈妈摆了一道,她绝对是故意的,现在回想起她背过身时眼里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又好气又好笑,但心里同时感到十分温暖,许是觉得他最近闷闷不乐,才想着法子逗他开心,让他转移注意力,不再想些过往的伤心事。
“随便就好。”叶梓珞微微颔首。白衣少年也没继续追问,直接执起手中的青萧吹奏起来。哀绵悲凄的萧声悠悠飘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思思心绪缠绕,连绵不止,剪不断割不开的离恨情念,勘不破的红尘劫数,都化作一曲寂然悲歌,荡入心魂,如同南海边泣泪成珠的鲛人,如同山头上望夫成石的妇人,幽怨诉凄,直叫人听得肝肠寸断。不一会儿,两名女子素手拨弦附和上那婉哀的调子,琵琶语,语怜凄凄,琵琶泪,泪软铅华,琵琶情,情逝无涯。
一曲作罢,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叶梓珞还沉浸在方才凄婉的乐声里,久久才收回心神道:“这首曲子的名字是?”
“念语莺辰,齐月国陆辰夜的皇后潺莺所作。”白衣少年如实答道。
叶梓珞眸光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旋即消散:“你们先退下吧,叶某想一个人静一静。”
印象中他记得陆辰夜的后宫只有一个女人,那便是皇后潺莺,一个雍容华贵的绝代女子,也是齐月国历史上第一代女王,据闻陆辰夜死后,四藩战乱,朝廷奸臣日渐猖獗,六大家族为了保持自己的势力,开始属意继承人选,因为潺莺皇后膝下无子无女,只能从旁系过继。家族间争斗不休,窝里斗,内里反,从未消停过,而这也让其他国家有机可趁,所谓盛极必衰,否极泰来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在如此混乱的局势里,潺莺皇后以永帝临终前写的一道圣旨昭告天下,顶着重重压力,登基为王。用了尽二十年的时间肃清外敌内乱,推行新政,从此齐月国的国力逐步强盛,人民生活安居乐业,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而她,也被传为神奇,其丰功伟绩丝毫不亚于她的夫君陆辰夜。
“叩叩”敲门的声响打断了叶梓珞纷乱的思绪,“请进。”声线清如甘洌,小溪潺潺,空谷鸣鹤。
云烟推门而进:“叶盟主,我家主子醒了,请随我过去吧。”
叶梓珞点点头,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本来他这次来就不报着能见得上端木流宇的心思,没想到这次等了一两个时辰还真让他捡到了好运。两人走进一个怡雅的小筑,最后停在距离朱漆门外五步站定。
叶梓珞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其实在他刚踏进小筑的时候,便听到前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随着脚步的临近,这打斗的声音更是清晰,隐约还听到有人的说话声,接着又是一阵尖锐的声响,伴随着一声还算凄惨的叫声,最后才归于宁静。
云烟皱皱眉,歉意的望了望叶梓珞,小声道:“不要太介意,那是因为某位厚脸皮的家伙硬是赖在主子那里,赶也赶不走,所以偶尔发出这些奇怪声音是很正常的。”
云烟说完后,前去敲了敲门,默了一会儿,却并未有任何声音传出,云烟再次回头劝声道:“我家主子现在还在气头上,你进去后,千万小心避开那个无赖家伙。”
叶梓珞点点头,跟随着云烟走了进去。只见房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瓷器摔碎了一地,漆案上的宣纸书籍到处都是,砚台碎成两半,浓墨淌出,桌椅也有些破损,就连屋顶上的房梁也裂了好几道缝,总的来说,一个字,乱,两个字,很乱,三个字,特别乱。
云烟看得一阵心疼,这些瓷器桌椅都是前些天才搬过来布置好的,结果撑不到半个月就有辱使命,一命呜呼了。她瞪了旁边那个慵懒地坐在一张还算完好木椅上的紫衣男子一眼,随后对另一边背对着他们站立的青影道:“主子,云烟先行告退。”再次怒目瞪了那扰主子清宁的混蛋一眼才走了出去并掩上门扉。
这时,叶梓珞注意到这两人,一个是站立着,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从背影来看,颀长瘦削,风华尽掩。柔顺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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