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帮他去联系,众人闲侃几句,说了说比赛进程的事情,转而又各自聊起了其他事情。
玩枪是个烧钱的消遣,所以袁立队伍里的队友们,大多也都是当地的小土豪,虽不至于上升到亿万身家,但是身后多少有点自家的家族支撑产业在本市发展得都还行。
所以这些人凑在一起玩枪之余,闲侃也是一种信息交换的方式,高舜一无恒产,二无背景的,平常听他们聊也就是随机听那么一耳朵。
但今天,却觉得脑中有扇门忽然被打开了。他们说的是五一长假和端午相继要到了,家里老头或者顶头上司让他们置办点给下面员工的假日福利,同时对上也要借着假日的由头送点孝敬东西上去。
每年都弄这么一茬,其实差不多也就是那些东西,对上就是高档的烟酒茶,间或看个人关系亲疏,再搭配点就行,对下就是一些民生福利柴米盐一类的。
但是采办起来很琐碎,又是比价又是品质把关的,他们最不耐烦这些。
高舜听得灵机一动,忽然插话,“你们要能信得过我,其中茶和水果柴米盐那一类的,我帮你们弄。”
众人一起看向高舜,连汪洋也看过来。
高舜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有个朋友家里开茶行的,什么档次的茶他那里都有,而且都是今年的新茶。员工的那一块福利,每年柴米盐也不一定讨喜,混几样南边的水果放到一起,在弄两张超市卡大概更得人心意。”
前一项高舜说得是真的,屈震家里就是开茶行的,他也是前几天听屈震咕哝说今年新茶出得比较多,但是销路没有往年好,弄得他老头天天在家发火。
而后一项,高舜是想起了洛奕。
那孩子也不知道入了什么魔障,一门心思想招自己做合伙人,他被他缠得没办法,又想起那天汪洋调戏人家神经的事情,才敷敷衍衍地地答应了。
谁知道这孩子第二天就像模像样弄出了份策划,志向宏伟,前途开阔,目标务实,还知道要分阶段完成,大前提却无法满足——巨额资金和强大的人脉。估计受家里企业的影响,这孩子想开的是一家贸易公司。
而洛奕手里虽然存了十多万他老头给的零花钱,但根本不够看,就是高舜愿意把自己现在的家当拿出来,想支撑起一家贸易公司,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在开公司这类事情上,他们都还是不会走的婴儿呢。
高舜本来是准备先吊着,每天揪着洛奕的策划书指出点错误和不现实的地方,然后让他再考量考量。他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洛奕自己想通了也就算这事儿完了。
但洛奕却空前地摆低了姿态,凡是高舜指出的策划里的那里不到位,或者不可能,洛奕都是一句话不吭,拿着就回去改。
一天一天的,弄得高舜都对他有些侧目,这孩子是玩真的。
于是在刚刚,当袁立他们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便提了这么一句,能成的话,茶叶销路上应该可以帮屈震一把。
而另外一项,可以扔给洛奕练练手。这些事情看着没什么,但是高舜知道,后勤这一块的事情,文章和猫腻一项说不清。而袁立他们这边几家合在一起,员工怎么也有上千人了,做得好的话,既能让洛奕拓展一下人脉,也能给洛奕弄到第一桶金。做不好,那刚好,让洛奕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家都不用再纠结。
高舜这边提出的请求,袁立他们那边倒是应得很爽快,还有一种高舜帮了他们大忙的意思。
高舜一边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一边暗忖,看来人跟人之间也是一种资源,丝毫未注意到一旁的汪洋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盯着他看。
众人聊得尽兴时,又凑在一起吃了顿饭,等到高舜和汪洋下了出租车,踏上回家的路时,整个社区静悄悄的,只有路灯还亮着。
清凉的夜风拂动着社区绿化带里的树木,带到鼻尖的都是草木的清香,高舜亢奋的情绪平复后,才发现今晚的汪洋居然异常的沉默。
“怎么了?”高舜扭头看走在自己身边的汪洋。
汪洋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闪烁了两下,又低头,懒洋洋地道,“什么怎么了?”
高舜瞥他,摸着下巴回想汪洋这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自己打完突进靶回来后开始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一时半会高舜还真摸不清汪洋这会儿又闹起了什么情绪,或者汪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的小鸟就突然远离自己而去了。
不过,高舜也没有因为这种情形困扰太久,因为随后几天,汪洋身上这种懒洋洋的劲头忽然就消散无踪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一种莫名的冲劲和干劲给取代了。
也不知道他是忽然开窍了,还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开始正儿八经开始做起好学生来了,虽然很不明显,依旧一副杀马特的装扮,全身上下叮叮当当的东西还是一堆,但是高舜确实能感觉到汪洋确实变了。
思来想去,高舜总结,汪洋这番变化是那日见过袁立他们之后。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许这孩子终于通过袁立认识到,世上还有更广阔的人与事,并不是他学校里天天吆五喝六的一些小混混就是生活的全部。
而他与这些更广阔的人事之间巨大的距离给了他紧迫感和压力,所以他才有了现在奋起的状态。
越琢磨,高舜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心里不禁对自己歪打正着的教育方法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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