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无月突然抬起他那一只手在空中猛挥了几拳,看起来颇为兴奋。聂政无声的笑了,让他小心点别弄醒了小宝。叶狄则琢磨着低声问阿毛:“四个多月就能有胎动了?”他没钻研过这方面的医术,觉得阿毛应该懂得比他多。
阿毛虽然跟着师父学了几十年的医,可也是第一次接触“孕妇”,还是自己的妻子,他一时也有些搞不清楚。
蓝无月乐观的说:“管他能不能动,反正咱们的娃娃是动了。实在想知道,等回到桃源问师父就是。”
想想也是,叶狄和阿毛不纠结了。两人欢天喜地的隔着被子又摸上小宝的肚子,他们的娃娃精神头可真足,这才五个月不到就会动了!
想到一件事,聂政摸上小宝曾经有黑斑的右脸,低声内疚的说:“潘灵雀不止打过宝一次。”
“什么?!”蓝无月低吼,“什么时候的事。”叶狄和阿毛也面露杀气。
聂政道:“那是宝救出我之前的事。有一次宝没有按时来,只派了小贝。我那时候看不见,小贝在我的身上摸着,告诉我宝全身上下都受了伤,尤其是他的右腿伤得最重。可是我看不见,不知道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模样。宝也不说。昨日龚叔跟我说宝在林府曾被打得很重,说是一个养鸟的人打的,我才知道潘灵雀那时候就伤过宝。”
聂政把他从龚师父那里听来的全都告诉三人,叶狄的眼睛通红:“大哥!不应该那么便宜潘灵雀和林盛之的!不应该的!”
“我应该挖出他的眼珠子!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剁下来,直是便宜他了!”蓝无月最后悔。因为他废了潘灵雀之后,就把潘灵雀丢给了师父和阿毛。他当时的心思都是早点回去,根本没想的那么远,是他的错!
阿毛心疼的轻摸小宝的脸,然后拍拍三人,让他们看着自己。随后,阿毛一边比划,一边在自己的手掌上写。今天他在地牢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印证一件事。
阿毛把小宝带回来的那天晚上,凡骨子在小宝的肩膀上发现了伤痕,明显是曾被绳子磨破的,都留疤了;不仅如此,小宝的膝盖上也有伤痕;更别说小宝的手掌上那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厚厚的茧子。在今天,阿毛知道小宝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了。聂政说小宝给他做了一个可折叠的板子,那么小宝一定是用绳子拉着板子把聂政从那条狭小的密道拖出来的。可以想见那时候的小宝在把聂政救出来的过程中费了多大的劲,小宝肩膀上那深深的伤疤就是最真实的写照。至于小宝手上厚厚的茧子,不仅是因为他一路照顾聂政的辛劳,更是因为他在密道里用力的每一铲。
四人似乎都看到了小宝拖着他那条不利索的右腿,瘦弱的身子一次次爬过密道给他的鬼哥哥送来可口的饭菜和清甜的井水,一次次毫不介意的给他的鬼哥哥清理身上的血汗和身下的污秽,一次次钻入密道不分昼夜的给他的鬼哥哥挖出一条求生的通道。
聂政隔着衣服亲吻小宝的肩膀,大手紧紧握着小宝仍旧带着茧子的手。四人中,他与小宝的牵绊最深最深。小宝最心疼他的鬼哥哥,他的鬼哥哥又何尝不是最离不开他?在聂政的生命中,哪怕是自己的两个亲兄弟,在某种意义上都无法和小宝相比。在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小宝给了他希望,是小宝给了他重生。此时此刻,从阿毛那里更加清楚了当年小宝对他的付出,聂政又怎么不更爱他的小妻子,不更爱愿意给他生十个娃娃的小妻子?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发再多的誓也都是多余的。阿毛拍拍聂政,比划。他说这些不是为了让聂政愧疚,而是要让包括他在内的四个人知道他们的宝贝是多么一个珍贵的人。他们能遇到小宝,能得到小宝是他们三生都修不来的福分。要照顾好小宝,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他。一旦让别人知道小宝的好,他们这几个又老又残又丑的男人根本抢不过别人。
“阿毛,你放心,宝有我们的孩子,这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大哥,我突然很嫉妒你。”蓝无月有点问,“你和宝贝经历过的事情最多,你身上还有宝贝唯一的玉佩,你和宝贝的感情是我们谁都比不上的。”
聂政无言,这要他怎么回应?
叶狄揪着衣服,低声咕哝:“我也是……我遇到宝宝的时候傻乎乎的,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我还,我还欺负了宝宝……”他指的是他第一次和小宝双修的那件事。
阿毛大度的拍拍两人,嫉妒什么?他们四人是一体的,都是和阿宝成了亲拜了堂的。阿宝肚子里的孩子都得管他们叫爹。
蓝无月伸手:“大哥,把宝贝的玉佩给我截两天。”
聂政无力,又不能说不给。蓝无月就那么伸着手,打定主意要拿过去戴两天。苦笑一声,聂政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蓝无月欢喜的转身,让大哥给他戴上。
很舍不得的把玉佩给三弟戴上,聂政叮嘱:“可千万保管好,这是宝的娘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我知道,我会好好戴着的。”蓝无月宝贝的摸摸玉佩,笑了。
“我也想戴……”叶狄可怜兮兮的出声。
蓝无月很大方的说:“我先戴几天再给你戴。”
阿毛拍拍叶狄,对着三人比划:找块玉打磨成五个,每人一个。其实他也想戴一块属于小宝的东西.可是玉佩只有一个,他们不如重新打磨几块,谁也不用跟谁抢。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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