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汗,他大大喘着气,却是站起来将水盆摆到水池里淘抹布,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他笑了。
不是曾经那种笑到喘不上来的类似于嘶鸣的扯破了的笑容,而是,微笑。嘴角的弧度不大,只是,他自己都觉得,卑贱。
“写《计划书》的时间,又到了吧。”陆由对自己说。
《计划书》,还要写吗?
陆由长长出了口气,终于,他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写吧。”
于是,陆由重新回去拿他每天都要写的《计划书》的厚本子,刚开始,他是打算一张纸一张纸地写的,可是,水池边缘太硬,很容易就划破纸,是以第二天,他就换了本子了。陆由控制着声音咳嗽一声,就着声控灯,开始了每天晚上的好像已经没有意义,却实在习惯了的生活。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台词是我的薄弱环节,希望明天的自己能够有些进步……”陆由的《计划书》做得很认真,像是已经忘了,如果他被换掉,《犀角》的台词念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呦!凿壁偷光啊!把握沈彦非的角色特点,情绪爆发要张弛有度……”那个带头欺负陆由的组长居然这时候才拿着脸盆牙杯过来。
陆由没想到这个点了还会有人进来,写得入神了,竟然也没听到他脚步声。他连忙将自己《计划书》收回去,只可惜,陆由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去,那男生半洗脸盆的热水就泼了过来,陆由的《计划书》本子被打湿了!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陆由是真的爆发了,他的手被开水烫得通红,他的人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静夜中,陆由的嘶吼就像是破掉的大锣,一下子就将已经灭掉的声控灯扯亮了。
那男生一刷牙杯砸过去,“你他妈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还沈彦非!沈彦非早都跟你没关系了!”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陆由根本没有看那男生,只是心急地看着自己本子,这是这些天他趁着别人都睡了偷偷摸下床在水房挨冻受冷写下的全部检查和计划,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因为自己的一点点情绪,就将他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你让我滚!”那男生踢了一脚已经翻在地上的盆子,盆子撞在了陆由脚上。
陆由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的气势太过凌人,那男生吓得向后一缩,只是陆由还没抬脚,整个人却像是电击了一般,瞬间,倒了下去。
那男生吓坏了,他呆了差不多三十秒之后就大步走过来,推了陆由一把,见陆由没反应,便赶忙捡起自己脸盆牙杯牙膏,咳亮了灯照了照自己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宿舍去。
只可惜,他还没有走进宿舍门就吓得打了个冷战,等陆由醒过来,肯定还是要告发自己的。与其这样——他端着他的盆子飞跑到卡狄值班室,大拍值班老师的门,“老师!水房,水房有人晕倒了!”
第二天早晨九点四十五,卡狄徒总监来练习室检查彩排情况顺便宣布入选名单,他走进《犀角》训练组专用练习室,却根本没有见到他最不愿意见也最愿意见的那个人的影子。
徒总监压抑着内心极大的焦虑和不安在所有人都展示结束的十一点二十才好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陆由的名字,训练老师的答案是,“哦,那个陆由,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烧昏迷,昨天晚上已经及时送到卡狄医院了,今天早晨,禅少就去看过了。徒总监放心,《犀角》,耽误不了。”
那是徒千墨第一次殴打训练老师,“为什么!他出了事,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这一段,不到三百个字,写了半个小时,唉~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家久等了!
接编辑和谐通知,文案上不能出现训诫这样的字样,所以,训诫文那一句,只能暂时删掉了
叹~
另外,刘颉的颉念“节”,上次那个是笔误打错了,希望大家不要有什么误会~
小徒和小由,一定都要加油啊,希望就在前方!
112
112、一百一十一、探病 ...
“醒了?”
陆由还未及张开眼,听到的,是慕禅的声音。他的声音和他的笑容一样,永远带着融融的暖意,就好像,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鲜香的芳草。
陆由试图动一动,却被慕禅用温柔的手势按住了,“渴坏了吧,喝点水。”
递过来的,是一只带吸管的杯子。
陆由不知是为什么,每次一觉醒来,好像,都是慕禅在身边。他也不知心头悬着什么事,却是下意识地去找手机想看看时间,病房的帘子厚重得垂下来,他完全不知道,现在已是什么时分,或者,今夕何年。
慕禅很体贴地道,“十一点半,一定是饿着了。大慕哥听说你昨天吐了之后就没吃过东西,我已经叫人煮了些软软的淡粥,马上就送过来。”
十一点半,陆由苦笑一下,原来,《犀角》大名单已经公布了,本以为,听到没有自己的那一刻会多失望的,不过,命运真是,很善解人意,自己根本没机会去听。
他的脑子能转了,就知道有些话是必然要说的,哪怕他自己的谢意不值钱,但是,总该表达些什么,陆由强撑着身子,后背的伤绷得紧紧的,他能感觉到,是上过药了,而且处理地很好。昨晚其实还是有些迷糊的,隐约听到好像有剪子咔咔的声音,只是怕得紧又累得没力气,大概是自己没意识到又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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