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敢对太子妃无礼!”萧越沉沉喝道,见眼前男子一身沉花织锦乌金云绣,华丽不俗,虽举止猥琐,却也看得出来身份非比寻常,乌金云绣十金难觅绣娘绣得一副,穿得起这衣服,不知是安相的什么贵客,倒是留了三分情面。对身后护卫叶江燕道:“江燕,将此人交与安相发落。”
那公子见状急了,忙解释道:“本人并非有意冒犯太子妃,只是想问太子妃一些事情!”
“放肆,孤的太子妃,是你想质问就能质问吗?”萧越面上已带了怒容,虽然他这个太子在朝中无足轻重,可也没人敢当面这般轻视。
“不,不,不是……”那公子忙摆手说道,他越是结结巴巴解释,场面越是混乱。
这边正热闹,突然听到有人高呼:“殿下,太子殿下,……”
听得叫声,池边众人都转过头去,见小径那头安相已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正边跑边高声叫唤。
那年轻公子见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踮着脚尖,准备偷偷溜走。叶江燕乃太子身边第一大护卫头子,又岂能不查,抬手便将他按倒在地。
安相小跑到太子身侧,脚步还未停下,见状忙道:“哎呀哎呀,江大护卫手下留情,”他年事已高,又略胖,常年养尊处优,此刻一路小跑,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喘息几口,才将话说完:“这小孽畜,正是犬子!”
太子挑挑眉,“哦?我正准备带了此人去找安相发落呢!”
叶江燕忙将那公子扶起来,将事情原委告知安相。
安相得知事情经过,吓得满额冷汗,忙躬身长揖,道:“太子殿下,一定是误会,小儿安星辉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在别院修养,因夫人思念幼子,前些时日他身体好转,便遣人将他接了回来,他尚未出过安府,京中人等都不认得,冒犯了太子和太子妃,还请太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儿,小人一定严加管教,必让他永不再冒犯太子。”
太子脸色仍是铁青,谢素书见状忙道:“刚刚想必是安公子看错了人,丞相无需多礼,时辰不早了,我与殿下也该回宫了,就此别过安相,劳烦安相派人送我们出府,你这花园精巧奇致,设计者心思巧妙,出口难寻呐!”
安相见太子妃并不为怒,倒是给他父子找好台阶下,忙顺着她的意思,亲自送这两尊大佛出去,又安排仆人将儿子带回后院发落。
一路上,萧越都沉着脸一言不发,刚刚他本是要严惩安星辉,结果谢素书横插一脚,他还得顾忌谢素书脸面,反驳不得,心中着实恼火。
上了马车,谢素书见萧越仍是一脸阴沉,不与她说话,不由觉得好笑,她也不是他的宠姬,不过是被人抓一下手而已,至于气成这样吗?
“殿下可是怨臣妾刚刚多嘴?”她笑着问道。
萧越看着她那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似被针刺,冷冷道:“我有那么无能?得罪安相又如何?你堂堂太子妃,不必如此委曲求全。”
谢素书在心里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男人的面子问题,“安相是朝中重臣,门生亲信遍布朝野内外,谢家自叹不如。如今陛下年迈多病,朝中正是多事之秋,风云际会之时,此时得罪安相,无疑是将安相推往瑞王和成王身边。”
她看一眼太子,见他垂目不语,继续说道:“殿下,当今瑞王乃韦贵妃所出,陛下宠爱韦贵妃和瑞王,陛下的心思,朝堂文武皆是知道。而成王殿下,母妃乃是将门之后,成王又常年领兵征讨边域各国,手中雄兵在握,也深得陛下喜爱。殿下境况之险,想必您自己也是知道,若非太后反对陛下废长立幼,恐怕如今这东宫之主,早已是别人。只是太后年事已高,日后的事情会有什么变数皆是难测。他日若真是瑞王成王登上那九五之尊,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殿下的容身之所。”
“安相为人奸诈,尚在观望。殿下即便不想拉拢安相,也不能为他人作嫁衣裳。臣妾不愿因自己这区区之辱,而让殿下您陷入险境。”谢素书顿了一顿,见太子正看着她,眼中晦明难辨。
“继续说!”
“殿下倒是不如将安相争取过来,臣妾刚刚虽对安相卖了个人情,安相必然感激,但此等小恩小惠尚不足以让安相为东宫卖命。而今日之事,殿下大怒,安相势必要担心日后殿下报复,定会考虑是否与瑞王、成王结盟。安相的女儿安月华,臣妾今日见过,虽无十分美貌,但也算得是个美人。殿下不如许安相以后位,且许他日后立安月华所生之子为储君,将安相拉拢过来。”谢素书娓娓道来,她这几日夜夜熬灯点蜡的分析四处收集到的小道消息,想出这么一条妙计,也是极为不易。
“那你呢?你不想要那后位?”萧越盯住她,眸色沉沉,如黑云压顶的天空。马车微微颠簸,车帘摇晃,偶尔被风吹开一条缝,明灭的光线透过缝隙落在萧越脸上,映得他英俊的侧脸有轻微的扭曲。
“我对后位并无兴趣,只是希望殿下到时能够答应臣妾一个请求。”谢素书笑着说道,她正低头玩弄手上玉镯,并未看到萧越脸色,心想太子您到时候答应赏我无数金银财宝,放我出宫就好,后宫里那一摊子折磨死人的事情,谁爱操心谁操心去。
话音刚落,萧越已一把将她狠狠按在车壁上,动作太快,用力太大,推得谢素书后脑勺咚一声撞在木板上,她“啊”的痛喝出声,萧越却不理会仍是紧紧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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