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时,她肯定要先把东西收拾干净,放回原位,才敢去做别的事。不是她矫情,而是因为周某人不光有洁癖,还有严重的空间癖,一旦发现东西挪了位置或者有乱堆乱放的现象,他就会挑刺发脾气。
但昨天,她才和周家奕大吵一架,按照惯例,他应该会消失好几天。她又恰好累到肉酸腿颤,所以也顾不得什么,一头扎进浴室里。
热水澡暖身解乏,舒筋活血,热气顺着毛孔钻进皮肉里,极为舒适。她靠在浴缸上,闭着眼睛享受,正在昏昏欲睡之际,却忽然被人从浴缸里拎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立即睁开眼,却见周家奕铁青着脸,正架着她的胳膊打算往外拖。浴室的门没有关,她身上不着寸缕,又刚从热水里出来,有些冷,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哆嗦。
“松手!出去!”她挣脱他,又缩到浴缸里去,她蜷着身子,双手捂在胸前,大概真的被气急了,胸口起伏不定,连声音都开始隐隐地发颤,“你进来的之前就不能先敲敲门?”
周家奕不理她,反倒瞪起眼来:“陈之叶,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你睡着了会怎么样?一个成年人,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她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如果坐不稳摔进浴缸里去,后果可想而知,不是淹死,也会被呛成植物人。但就是讨厌他这副私闯禁地,还振振有词的样子,于是同他犟嘴:“要死也是我,关你什么事?”
“你死了,我的债要找谁讨?”他的表情又恢复如常,只是目光中透出几丝鄙夷,“再说,你也算是青春年华,事业有成,怎么舍得死?你如果舍得死,还用得着一直装模作样地呆在这幢别墅里?”
他的语速又慢了几拍,一字一句都扎进她的心里,特别是尾音扬起来,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所有的温柔,所有的顺从,都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他知道她肯在这里受这样的委屈,不过是想等他彻底腻了之后,把她扫地出门。
但他偏偏就是不让她称心。
他温柔的时候,她就觉得似乎那样的日子很长,想动动脑筋想激怒他,等他真的怒了,摔门就走的时候,她气归气,却总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可是,到今天她才总算明白,他一直都能看的透她。她就像是他养的宠物,她刚伸伸爪子,他就知道她又想伺机挠人,他故做不知,时而宽容,时而愠怒,不过是想看她摆出各种表情,供他调剂生活罢了。
自始至终,他从来就没有放了她的打算。
她几乎全身都在发抖,因为怒极,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抓起浴缸旁边的肥皂盒就朝他扔过去,他歪头一躲,皂盒便哗啦一声砸在墙上。
她不甘心,又想去抓什么,周家奕胴眸一缩,仿佛看穿了她的伎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只淡淡地说:“闹够了就赶紧穿衣服出来,我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她斗不过他,也永远也学不会像他一样胸有成竹、泰然自若。苏丹说的对,男人要没点智商,不可能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中生存。可在她看来,他的智商,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陈之叶在浴缸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心情平复了才站起来,穿好浴袍走出去。
周家奕斜着身子,靠在床头抽烟,见她出来,眯起眼来慵懒无状地问:“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她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些什么,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也看不出半点端倪来,只好说:“先说坏消息吧。”
“我大哥认定了那天在厂区里看见的人是你,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知道你的下落?”
这消息果然够糟。她心里一紧,愣了几秒之后,又问:“那么,好消息呢?”
“我们晚上约好打麻将,肖芳说让你去凑凑热闹。”
其实她是疲惫至极,但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坐到梳妆台前抹面霜。
面霜是周家奕给她买的名牌货,她用指腹沾了一点,然后学大s的方法,用掌心里搓热了才往脸上抹。
她一边按摩,一边看镜子深处,周家奕的表情。周家奕似乎很有耐心,连表情都没有变,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靠在那儿,又点了一根烟来抽。
她知道耗不过他,于是站起来,找出一套衣服换好,说:“走吧。”
☆、080 杞人忧天
080杞人忧天
牌局设在一家宾馆的客房里。陈之叶全副武装地上了七楼,在周家奕的暗示下推门进去,就看见几个男人围在一处用麻将牌玩弊十。
肖芳紧挨着陆浩,手里攥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嘴里还不停喊着:“九点,九点,九点……”
陈之叶不由一愣,这样的场面在古装电视剧里经常看的到,而肖芳俨然就是个好赌成性的恶婆娘,往日她一直在乎的淑女形象荡然全无。
“哟,你们来了?”其中一个人把牌一推,目光不停地往陈之叶的身上瞟,“家奕,我们要求了这么久,你可是头一回把陈小姐带出来呀!”
又有人说:“这么一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他哪儿舍得带出来?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别人多看两眼,他都心疼呢!”
一番话,说的好像周家奕真有多怜香惜玉一般,惹的众人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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