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夏笑:“好姐姐,你是在想哪个贵公子呢?想的这般出神?”
院子还围着几个丫鬟,听见维夏这般说,都哄笑起来。槐夏一巴掌拍在维夏身上,白皙的小脸顿时嫣红一片。这个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她板起脸,故作凶态:“你还想要不想要我那翡翠簪子?这般捉弄我,是不想要了罢?”
一听她这般说,维夏连忙松软语气,朝她的板凳上挨了过去:“我的好姐姐,你莫要生气,刚才不过是我逗你的罢。”说罢,她附在槐夏耳畔低语几句,槐夏脸色一怔,瞧向苏沉香。
见苏沉香此时眉头凝重,不知在忧虑什么,一颗心也揪了起来。今日这事,不知严氏回来怎么处理。瞧着苏沉香一脸漠然,几个丫鬟不知内情,也纷纷逗笑。但槐夏知道,这事绝无这么简单。
“小姐,今日这事……”
槐夏叹息,苏沉香抬头瞧她,见她忧心忡忡,微微一笑,倒也不语。维夏也想到这一茬,心里有些难受:“小姐,今日这事,不知……”
“想那么多作甚。”苏沉香轻笑,不让两个丫鬟多想。方才两人还在逗笑,眨眼就变了脸,让人真是无奈。
“若是真要拿小姐怎么办,那可就……”槐夏想到上一次苏沉香被罚跪,现在还记忆犹新,虽第二日便去治疗瘟疫,但那受的风寒在楼阁治了几日,每晚苏沉香睡觉时,半夜时常被膝盖的疼痛惊醒。
那时她心中不是不恨,恨严氏那般残忍,竟然对小姐这般狠心。可她别无他法,她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小姐一起下跪。
若是今日一事被严氏拿做把柄,她宁愿替小姐承受惩罚。想到这里,她眸子一暗,心中暗自思忖。
一阵沉默中,再也没有先前那般欢快,维夏欲说什么缓和气氛,院子门外响起丫鬟的吵闹声,桐夏跑过去一看。正看着两个丫鬟在那儿理论,桐夏一声呵:“这可是你们喧哗之地!也不知道看看这是哪儿!”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急急认错。
“姐姐,婢子们是来请小姐去芳岁苑的,只是怕扰了小姐休息,因此起了争执,姐姐替婢子去告知小姐一声可好?”
两个小丫鬟不知事,这般吵闹。桐夏只冷哼,小脸沉着,装作知事模样:“我知道了,你们且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去告诉小姐。”
原本以为桐夏会惩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放过两人。两个小丫鬟连声道谢,急匆匆的走了。桐夏回到院子,瞧着苏沉香已整理好了衣裳,槐夏维夏立在她身侧,已然是要出去的模样。
“小姐……”
桐夏还未说,苏沉香便点头,刚才那两个小丫鬟的话,她也听到了。无论再怎么讲,这严氏终究要去见的。她声音听不出悲喜:“走吧,去瞧瞧,我那贤良的母亲又要找我干什么。”
见苏沉香如此,桐夏也不多说,只敢立在院子外,垂着脑袋盯着地面,瞧着苏沉香裙摆越飘越远。
“小姐,此番前去,可莫要与夫人顶撞。若是她要问你什么,婢子答她便是。”槐夏小心叮嘱,生怕苏沉香说错什么。苏沉香默然,心里已经明白槐夏什么意思,但却没有开口。她怎么能让槐夏给自己顶嘴,这个丫头想替她去面对。她怎么能忍心。
见苏沉香不说话,槐夏以为她已明白,便也不再多说。一旁维夏却是心中骇然,不曾想,槐夏竟有这般勇气。若是换做她,不知她是否也有这般坚韧,能替小姐抗下罪责?
可是仔细一想,小姐又有何罪之有?
一路上几人无话,到了芳岁苑,桂秋早在门外候着,见苏沉香与两个丫鬟一起来,将两个丫鬟拦在门外,让苏沉香一人进去。
槐夏变了脸色,苏沉香面目淡然,朝两人微微一笑。仿佛在安慰他们不要多想,可这般情形,加上桂秋那般脸色,槐夏二人如何不多想。见着苏沉香进了屋子,两人心中一片凄然。
桂秋冷着脸看向槐夏,见她模样周正,尚且还瞧得过去。伸手捏了她下巴,仔细打量一番。槐夏被她捏的下巴生疼,却不敢有一丝声响。
“倒是有几分姿色。”桂秋冷哼,“也不知是从哪里学的这般狐媚子把戏,竟然当着众人唱那般词曲,我们这苏府,可从未教过你这些啊。”
槐夏腿下一软,当即跪在地上:“桂秋姑姑有所不知,这只是词曲罢了,自古文人雅士,词曲之说哪里计较适不适宜,能不能唱,槐夏只知道这唱词动人,便只好献丑。旁人愿不愿听怎么理解婢子不知,婢子只知,这词曲既然是人写出来的,自然也是让人唱的。断然没有能不能的事。”
维夏惊讶她的大胆,却也只好跟着跪下,在一旁求情:“桂秋姑姑便饶了婢子们吧,这次是婢子们不知大体,惹了夫人不快,求桂秋姑姑责罚!”
“责罚?”桂秋眯眼,如同猫见了老鼠,满是精光毕现。维夏一阵心惊,槐夏也做好要受刑的准备。桂秋冷笑,“撺掇主子一起来跳这种厚颜无耻的舞,倒是有心的很,自然是要罚的。”
撺掇,厚颜无耻。
这样的词语真是刺耳,槐夏认命,只低头不语。桂秋见她如此,心里更加恼火,一声冷笑,命了丫鬟:“叫人把这两个丫鬟给抬到老虎凳上去,今儿,要这两个丫鬟好好瞧瞧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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