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临沅颌首:“叫我临沅便好,不知,几位小姐可都已准备好?”
几位姑娘均是面红耳赤,这外室很是宽敞,两人坐了一桌,苏沉香,苏妙香,苏锦香与苏云香,刚好两座挨着。苏妙香见眼前先生容貌俊朗,貌比潘安,话语之间又是那般温文尔雅,早就羞红了脸。
其余两个小的,倒也不怎知事,虽觉尴尬,却也瞪大眼睛,听着临沅讲课。而苏沉香则摆好笔墨,规规矩矩,正襟危坐在那儿。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便是大小姐沉香姑娘了?”
许临沅含笑问苏沉香,苏沉香起身,冲他行了一礼:“学生苏沉香,见过先生。”
“好。”许临沅面含赞许,又一一认了其余三位。便开始知乎则也起来。苏沉香倒听得津津有味,苏妙香却是坐不安稳,不一会儿,便倚着脑袋昏昏犯困。好在那两个小的因为新鲜好奇,也听的入神。
一堂讲学下来,几乎都已是满脸疲惫。苏妙香从睡梦中醒来,瞧着大家都在收拾纸笔,许临沅吩咐了功课,便告辞回去。
这许临沅每三天来一次,一讲便是三个时辰。让苏妙香大呼受不了,在严氏那儿跪地求饶。而苏沉香却是在下学之后,将自己关在了季春苑。
这几时,凡是有人要寻苏沉香,便有丫鬟告知:小姐正专心温习功课,切莫打扰。
御景堂外,一个身着破烂布衣的小姑娘跪在那里,脸上黑黢黢看不出眉目。眸子里却是倔强的。她已经被三百零一次,从御景堂赶出来了。
人来人往的商贾小贩,平民百姓看见她这般模样,也是满脸不解。
“去去去,说了我们这里不收学徒,你这样的小乞丐,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
伙计冲着苏沉香一番训斥,末了还不忘给她一个白眼。苏沉香抹了抹额头的汗,抬头望天,分明已是寒冬,为何她竟直冒虚汗?
“若是张大夫肯收我为徒,我便不再跪了!”
☆、19.第19章 跪下三天
“嘿!你这小丫头!竟敢在这里放肆!”伙计欲上前与她争执一番,却被不知何时从里屋出来的张倔头拦住。
那伙计一瞧是张倔头,忙慌张弯腰,卑躬屈膝模样让苏沉香心中一阵冷笑。不料,张倔头目光却朝她望了过来,这是第一次,看清楚张倔头长相,苏沉香虽内心恐慌,念着前世种种,却扬起下巴,定定的迎着他的目光。
张倔头一笑,松开伙计的手,一扬手,让苏沉香回去:“走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张大夫说一说,我该呆在哪儿呢?”苏沉香眉眼一眼,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柔弱,让众人一惊。她甚至听见四周人群议论纷纷。
“这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在此顶撞张倔头?”
“殊不知张倔头那脾气怪的要死,若真是收了她,可真是自打脸面。”
这些声音却让苏沉香身子挺的更直,虽打扮了一番,却是掩不住眸子灵气。倒是让张倔头暗自一惊,瞧着她这般坚持。却是一声冷哼,他转身,对着伙计吩咐:“她若是要跪,便让她跪着,莫让人撵她走,免说我御景堂欺负人。”
伙计脸色缓和,瞧着张倔头并无要理会她的意思,满脸倨傲神色:“是,大夫。”
见着苏沉香身子并无半分动摇,伙计也有不忍,却即可消融下去,扬声问跪在地上的苏沉香,似乎也在给其他看热闹的一个交待:“听见没?张大夫说了,不收徒弟,若是你执意要跪在此地,休要怪我们无情!”
苏沉香半分未动,其余人群听闻此言,均是咋舌离去,还不忘念叨着张倔头的怪脾气。
直至黄昏而至,街道上小摊小贩也均要收拾,一位好心大娘给苏沉香一个馒头,苏沉香虽接下,却并未吃。
这一跪直至酉时,才慢腾腾的起身。起来时两条膝盖已无任何感觉,她在街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捶着酸麻的腿离开。
槐夏在新月娘的家里等着,见着苏沉香回来这般模样,早已是泪眼朦胧,扑上去叫了一番小姐。苏沉香冲她虚弱一笑,更换了衣服,洗漱一番,为新月娘道过一番谢,这才往自家院子走去。
连续三天,苏沉香都在御景堂外跪着,张倔头脸色虽然难看,多半却是对他视若无睹。有伙计却是不忍,到张倔头面前说了些好话,便被张倔头给轰了出去。
无人敢再为苏沉香说情,往来百姓似乎已对她这般见惯不惯。御景堂外跪着的苏沉香却是惊动了帝京中人,有人直言这是想传下张倔头衣钵,直称此女野心太大,然苏沉香却是不然。面目遮掩,无人将她认出。
也无人认识养在深闺的苏大小姐,若是她此番言语,定有人觉得她是疯癫了。第四日因要讲学,苏沉香便没有去御景堂。
御景堂的伙计纷纷送了一口气,却也觉着有些失落,至于为何失落,他们也无法说明。张倔头依旧每日来诊,这一日苏沉香未来,他便也坐立不安。
“老兄,你再这样转来转去,我脑袋都要晕掉了!”一位坐诊大夫瞧着张大夫的模样,心中一叹。他虽医术也可,却无张倔头出名,在这御景堂内,虽有徒弟,却也不成气候。张倔头瞟了他一眼,冷哼:“脑袋晕是你气血不足,应当起身锻炼一番,你老是坐在那里,脖颈易酸痛,容易发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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