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哥的能耐你还不了解么?”顾隰闻言将他的手握紧了些,似乎有些哥哥教训弟弟的意味,道:“西厂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雾岭一事后,他们势力不减反增,这你应该猜得出来罢?”
左丘衍颔首,左丘懿的手脚做的十分周密,绝不是甘于被父皇打压的人。
“要不是今日哥哥恰巧赶到,你怕是凶多吉少了。”顾隰言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甚是凌厉,竟叫左丘衍无法闪避。
“……哥哥?”
“他是本侯在西域的故交,不知为何这下来到了帝都,这人平日里也颇爱管这档子事,恰巧让他碰上了。”顾隰娓娓道来,而后朝着神色略有怀疑的左丘衍道:“他为了救你,还给你喂了薐石,解了你的毒,不料后来竟被潘永霜暗算,中了曼陀罗毒,现在躺在隔壁房,恐怕一时半会醒不来啦。”
左丘衍听到顾隰说着如此严重的情况,而神色却轻松至极,不禁道:“他怎么样?”
顾隰无所谓地,道:“阿衍真是善良,还会关心人家?”
左丘衍被他搞得十分不自然,有点恼道:“怎么样了?”
“好的很呀,”顾隰得逞地笑笑,“既然阿衍如此关心,本侯便带你去隔壁瞧瞧。”说着不等左丘衍回答,一把揽过他来便走向隔壁房间。
左丘衍一下子被顾隰这样捞起来,十分不自在,皱了皱眉头。
顾隰便边走边笑道:“阿衍虽毒已经解了差不多,也不能多做动作哦,要听本侯的话,早睡早起,好好养生......呃,哥哥你醒啦?” 顾隰边搂着左丘衍推开房门,便是看到花想容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应是刚刚起来。
而左丘衍在看到花想容的一刻也不禁一呆,肌肤吹弹可破,朱唇似火,媚眼如丝,看得出眉眼间带着一股超越他与顾隰的成熟,眼角的那袭胭脂红令人过目不忘。
果然,倚青的友人都是fēng_liú之士。
花想容呆呆地看着顾隰就这么搂着左丘衍这样瞧着自己,半晌反应过来,忽然警惕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而后运气一压,顿时房中花香四溢,待好一会儿后,才停下运气。
“如何?”
“这毒哥哥我自是解得开,不过需要些时日罢了。”花想容朝顾隰笑道,而后伸了个懒腰,“多亏顾郎出手相救,哥哥我看来难以报答啊~”明明是感谢的语气,却说得似玩乐般,跟顾隰如出一辙。
左丘衍立即看出他两交情匪浅,脸上也渐渐沉了下来,不过嘴上还是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花想容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对,忙道:“不用不用,哥哥我向来这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况且你又是顾郎所爱,这事儿哥哥我做的对的呀~”说完向顾隰使个眼色。
左丘衍一听便别扭起来地把脸转过一边,看得花想容哈哈大笑。
直到顾隰用力咳嗽了声:“哥哥别闹了,这是七皇子左丘衍。”
花想容微微讶异了一下,不过想起刚才救人的场景,大概也猜得出一二,便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他的确不太会对付这些高位之人,顾隰不过是个例外罢了。
左丘衍便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花想容便笑嘻嘻地道:“还是七皇子好,不像刚才那两个混账.......”
说到那两个所谓混账,顾隰便道:“哥哥你也真是傻,被人骗得稀里糊涂的。”
花想容听闻一脸懊恼,竟然一句也不说了,眼眸也有些暗了下来。顾隰见他如此,便知很可能触及了何东西,便识趣地不再提及,道:“行啦,哥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带阿衍回去。”
“嗯。”花想容颔首,而后微微低下了头,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来,只见那指甲光洁如镜,泛着花露之香,煞是动人。
顾隰见此便拉过左丘衍,出了去,关上门前有意无意地再看了一眼花想容,只见窗外的斜晖落在他精致的侧颜上,柳眉微微蹙起,眉尖处凝聚了落日的光华,一瞬间竟然显露出凄哀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斯人如画,深藏灵府,永世永存。
顾隰顿了顿,把门关上,避去了那寸缕的夕阳。
【无锋殿】
“花想容与西厂是何关系。”
左丘懿坐在太师椅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潘永霜和贺祥。无锋殿恰是西厂的总部,华贵的装裱下隐藏着无尽的阴暗与肮脏,掩埋了多少鲜血与凄厉的喊叫。
此时院中扫去落花,路出一片空地,恰是三人之位。
“回四殿下,西厂从未听说过此人。”贺祥道。
“哦?”左丘懿挑眉,看向潘永霜道:“那今日花想容怎会解得了左丘衍的毒?”
“这......”贺祥不了解实情,只好吃瘪。
“此毒本应是西厂独有,怎会让这一无名小卒知情?”左丘懿继续道。
“回四殿下,”潘永霜上前道,“此毒却是西厂所有,至于那花想容为何破得了,恕奴才真的不知。”
左丘懿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看不见半分停滞和为难,袖口的花边精雕细琢,不亚于左丘颉的龙袍匠心。
“此人留不得。”朱唇微启,吐露出最残酷的话来。“哪怕他是顾隰的手下。”
潘永霜和贺祥闻言皆是双膝跪地,恭敬道:“奴才遵命。”
这时左丘懿又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先活捉。”
“是。”
【顾府·尚厢】
一柄细柳般的普通中剑划破长空,撩拨起了暮春的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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