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初稍尴尬,而后无奈一笑道:“溯回让我留在顾府,何况我也不愿溯回因我陷入险境。”
谬音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言道:“如若言初不介意,我带言初去一趟泣昙山。”此言一出谬音便有些后悔,如今承的情绪不稳定,若是被言初误会那便不好,可转而一想,或许言初可以安慰此时的承。
“去泣昙山?”宋言初有些欣喜言道。
“走吧。”谬音有些失笑。
“有劳。”宋言初感激道。
谬音淡笑不语,带着宋言初离开了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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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山上,只见胧月印空,七八星天外。
黑夜中的山影幢幢,树色一例阴阴,鸟雀磔磔,虽是暮春初夏也不禁有些诡秘。但迷雾中漂浮着浓郁的昙花之香,深吸一口,竟让人有咸涩之感,宛若愁苦涌上心头,不禁多愁善感来,倒是这阴森消磨了几分。
泣昙之花,以此名扬天下。
遥遥望去,隐隐见山间皓白的昙花,让人惊叹。
“花开了。”宋言初轻声惊叹,语气中饱含对这一现花儿的爱怜。
谬音见如此壮观之景也不由地泛起一丝笑容,道:“从这道上去,便是山中昙花开得最盛的地带。”
言毕示意宋言初前往。
往上不久,谬音忽顿住了脚步,使得身后的宋言初也不由驻足。
只见谬音凝眉睥睨,全身的感官都警觉起来,令宋言初也不觉紧张。
“前辈?”宋言初轻声问道,自己也下意识地观察了周围。平日谬音若是如此,想必定是有人逼近暗袭才有的状况。
风中依旧宁静,习习的温顺与平日别无二致。昙花香气依旧,浓郁迷人,间或听闻山间有幼蝉的鸣叫,是令人舒爽的鸣叫。
宋言初眉头紧蹙,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察觉甚,但还是不由得担心。
就在宋言初欲言又止时,谬音忽然道:“没事了,走吧。”说着便让宋言初走前。
宋言初见他如此,便也不多疑,继续向山上而去,他未察觉谬音紧握的右拳渐渐松开,指缝间渐渐流下粒粒黄沙。
西域流沙。
冷笑,愈发冰寒。
宋言初沿路而上,在他记忆中,自己曾无数次登山采药,在山上看到的景色也是千奇百怪,遇上的人也是无数多样。他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世间百态,心境已经足够澹泊明志,宁静致远。
这一切的念想,在他看见奚日尧和织媛的一刻摧枯拉朽地坍塌成片,扬起的烟尘迷蒙了他的双眼,飘洒了许久,他该觉悟,溯回一人便可左右他的悲喜。
那二人依偎着,身后便是一片盛开的昙花,素洁如雪,耀眼夺目。
谬音在一瞬的惊愕后归于沉寂,他目光穿过那奚日尧和织媛,似乎看透那一副荒唐的画面。会难过,会愤懑,但更多的是担忧。他知道,织媛与傅水是一样的贤淑女子,而禇承对傅水和褚佑有着一种可怕的执念。
二人犹如被时间凝滞,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那令人触目惊心的黄沙漫天狂舞,才让宋言初灵醒。他不禁骇然,不说泣昙山,帝都一带实属平原一带,距沙源相去甚远,怎会有如此大的风沙?
那沙尘愈发密集,比那狂风骤雨更胜一筹,宋言初不禁以袖掩鼻,感觉喉腔都要被这黄沙充满,几欲窒息。风力骤然增大,他愕然发觉全身几欲被席卷起来抛向天空,不由得恐惧得战栗。
忽而一道强大的气流将自己包裹,温和而不失强硬地将沙尘隔离在外,留得一圈安宁。他总算不再难受,侧望便看见谬音站在自己身旁,二人周身围起一道真气圈,但不知为何,那圈发出的光尤为阴暗,似乎是可以隐藏。
脱离危险后宋言初忽然发现这黄沙的气息似曾相识,来不及多想,他便透过真气圈隐隐看见前面的人影。
沙漠......宋言初忽然意识到这沙尘为何如此熟悉。
这时,那沙尘中忽然出现一人,仿佛鬼影,身形矫健,金发飘扬,深陷的眼窝中是橄榄色的瞳眸,黑色披风在沙尘中响得刺耳,令人发寒。
砂尘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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