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当知恩图报,你不是经常这样教育儿子吗?”冯少卿见冯夫人不再反驳他而是陷入了沉思,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她有有何恩与你?”
“郎骑竹马来,骑床绕青梅。”冯少卿眼神幽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日在萧家,我不是没有对三小姐动过心,但看的出来,她性子太强,眼神太渴望,行动太直接,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捉摸透她的心思,虽然锦娘在萧家的时候很柔弱,但我觉得她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完全排斥我,她的心里还是应该有我一席之地的。”
冯夫人见她心意已决,便又把宫里锦缎的事查明了,幸亏她亲自去给太后量尺寸的时候,把太后的做的合体得当,又在衣服和袖口的位置加了精致的金线做装饰,太后喜欢才又想起了她们家的平缎,这才让宫里的人重新够买,虽然量不是很大,但她自认她的绣艺无人能及,宫里只要有人喜欢她的绣衣,就一定会继续在冯家下单子,时日不长,相信他们冯家的铺子还会像以前一样火起来的。到时候去娄家也有些面子。
娄家虽说世代行医,也算是是名门世家,但毕竟官位也是太医,那日又有娄欣玉和娄夫人在护城河受困一事,娄家怕是也早就被人盯上了,这个时候的娄家才应该是惶惶不可终日,应该在四处为将来的处境奔走了。娄家夫人再见到她,气焰也不会那么嚣张了吧。
“你要是真是铁了心要娶那锦娘,母亲不是不能为你周旋,但你要知道事情成不成你都要坦然面对。”
“儿子自然懂得。”冯少卿面色没有了先前的紧张。
“如果你下定决心,那你打算把鸣凤楼的那个女子怎样安置?”
冯夫人说完这句话,冯少卿脸色大骇:“母亲说的是什么女子,少卿不知。”
“你不要再瞒着我了。”冯夫人见他眼神闪躲,似有很多事情瞒着她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我自认你从小与我最亲,什么事都告诉我,可这件事,你竟然瞒了我两个月,还是只字未提,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母亲息怒,儿子知错了。”冯少卿单膝跪地,不再抬头看冯夫人。
“起来,谁让你动不动就下跪的,你现在也是半个举人出身,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还不知道约束自己?”
“母亲不原谅儿子,儿子无颜面对。”
“我早就原谅你了。”冯夫人不再去扶他,靠坐在椅子上,“不过你不该瞒着母亲,让一个歌姬毁了你的名声。”
“母亲,她不是歌姬。”冯少卿激动的抬起头,“她是一个卖身葬母的正经女子,她不过是从小受了良好的教育,后来家道中落,又不肯屈从权贵,儿子权宜之计才让她去鸣凤楼唱曲赚个生活费的。”
“你既然有心收留她,为何不给她在外面置个小庄子什么的,还要她去那种地方招摇过世,若是娄家知道那个女子和你有染,你觉得她们会让萧家女儿嫁给你吗?即使她们同意,萧锦娘会同意吗?她那么执拗的性子,为了娄欣玉都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虎嘴里拔牙,你觉得她眼里揉得下沙子吗?她对你之情足够让你觉得她离了我们冯家,离了你就再也没有别的容身之地吗?”
“母亲,孩儿该死,是孩儿疏忽了。”冯少卿神情落寞,“当时刚从定州回来,绣庄和铺子的事焦头烂额,儿子实在不忍母亲为这等琐事操劳,就没有禀明母亲,后来那水灵姑娘在鸣凤楼安顿下来之后,儿子知她没有性命之忧,过得倒也坦荡,觉得每日心烦闲暇之时看她几眼,听她唱个曲解个闷也不过如此,索性就更不敢和母亲直说了。母亲,儿子当真不是有意隐瞒不说,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
“你当真和她只是见几次面?听她唱个曲?”冯夫人继续追问。
“当真。”冯少卿心下惊慌,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你还要唬我到什么时候?”冯夫人紧紧闭了眼,须臾,又马上睁开,“你和她每日在鸣凤楼喝酒听曲,难道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难道没有肌肤之亲,难道没有纳妾之心?”
“母亲!”
“你是我肚子里掉下的肉,难道我不明白你的性子?我只是要你知道,你选择了萧锦娘,萧锦娘又是那样烈性的人,不见得比你见到的萧玉娘手腕低多少,你最好在心里掂量清楚!”
冯少卿想起儿时和两个女孩为伴玩耍的情景,当时他也是喜欢绵柔性子的萧锦娘多一些的,娄欣玉老是缠着他,他却经常帮那个明面上受老夫人爱护,背地里抢不到娄欣玉手中好东西,被娄欣玉牵着鼻子走的萧锦娘。而这次从萧锦娘为娄欣玉母女挺身相救来看,锦娘内心还在惧惮娄家母女的积威,别人不知,他冯少卿可是从小看到大。虽然五年前从锦娘掉下水塘病好以后。萧锦娘就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他还是觉得她有难言之隐。
就像一年前回萧家,娄大人若是知道他死后锦娘因为他的死被赶回娄家,但事情兜兜转转。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萧锦娘又回到了娄家,又可以让他回到童年般的岁月和她玩耍,见面。想到这,他就觉得能赶快娶到萧锦娘,然后让萧锦娘脱离娄家的约制,他相信锦娘也会喜欢他会给水灵姑娘一个容身之地的。
冯夫人见火候差不多了,上前挽了冯少卿的手臂,“你决定的事,母亲向来极少反对,但如今世道变化太快,我们不能不考虑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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