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卷地,风驰电掣,从早上一直就阴沉沉的天空,现在终于爆发了它的威力,萧锦娘院子里仅有的一棵树在疯狂摇摆中掉了许多干枝。有些干枝砸到了朱显的身上,可他丝毫未查。
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下起了豆大的雨。
雨滴起初稀稀落落,后来渐渐连成了线,线汇成了渠,渠又渐渐汇成了七纵八横的水流,水流汇成片,院中成了一片汪洋,渐渐弥漫过人们的脚踝。
“表姐,你真的不见他吗?”娄欣玉望着窗外男子在雨中被淋的湿透,眼里嘴里,都是雨水,却一直看着萧锦娘的屋子,连头也不曾低的分豪,她心里有气也有怜惜。
她是想着表妹虽说受了严重的伤,但表妹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萧府四小姐,院外站着的毕竟是朱将军的儿子,身份悬殊,就算表妹曾经救过朱夫人,表妹这次也是因为朱夫人被人设计杀害,可朱显跪在外面已经两三个时辰,风吹雨打的,怎么着也该够陪她的罪了。表妹不见朱显,朱显就要一直以雨相伴,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不得人知的关系,难道朱显喜欢表妹,表妹出了事,朱显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向她表述衷心?
不然表妹不要说受伤,就是失了清白,于他朱将军之子朱显又有什么关系,表妹明知是刁难他,他为何能任表妹撒气?
朱显跪雨不该,而表妹又何尝不是因为朱夫人的病和三皇子解下梁子而之身去了灵台寺被玷污身子,事情兜兜转转,这里边的因果关系还真是难以让人梳理的清。
“不见,我说了谁也不见。”萧锦娘服用了李慕方的药丸,又被他灌输了些真气,后来在紫英紫云给自己擦身子的时候又用了冷水,她身上的mí_hún香之毒误打误撞地就解了一半,不然若是像面具男说的药性那么强烈,无人替她解毒,她又岂能活到现在?
萧锦娘醒来之后又让娄老爷给她配置的汤药中加了巴豆,这一天之内,她上了五六次茅房之后,终于把身上的mí_hún香的毒气排尽。
她自诩读过很多医书见过一些能令人****的药物,而且在古代武侠片中那些武林世人追捧的药物的确能迷惑人的心智,令人身体软绵绵无力,令端士成为淫徒,贞女化作dàng_fù,只教心神一迷,圣贤也成qín_shòu。但作为致命的毒药却并不会令人真正精尽而亡,她被李慕方救下之时就已经服了他给的丸药,醒来后,又服了清泻之剂,痛快地饮了几大碗冷水,如今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
“表妹,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但他的父亲毕竟是个将军,而且看的出来他真的很担心你,你看他在外面淋了快有两个个时辰的雨,我让丫鬟去劝他,但他说不等到见你一面,他是不会走的。”
萧锦娘阖眼躺在床上,恍若未闻。
紫英和紫云两个一左一右地守在萧锦娘身边,面对还在劝小姐的娄欣玉,紫英强挤出一抹欢颜来,“表小姐,既是我家小姐不喜欢现在见人,就请你帮小姐把他劝走吧。”
娄欣玉讶异地看着叫她表小姐的紫英,从前那个虽然跟着萧锦娘但有时候会因为在娄家土生土长的关系,她一直叫她小姐,哪里用过表小姐这个词,可见这两个丫鬟真的对萧锦娘衷心不二了。
紫云昨晚给萧锦娘擦身子的时候,默默流了多少泪她已经数不清了,如今看到小姐这个样子,她只想让她赶快好起来,让那个刚刚有了一点心的小姐重新回到她们身边,如果真的能够变回从前的样子,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小姐,你想吃什么,紫云去给你做,最近我又学了一个菜叫水煮鱼,你要不要尝尝?”
“你们都下去吧。”萧锦娘摇摇头,“我的身子我知道,我不会要你们可怜我的,我不需要可怜?!”
雨到晚上的时候小了点。
朱显在院子里的廊下跪着还没起来。
萧锦娘在床上简单吃了一点米粥,夹了两筷子水煮鱼,就再也没有食欲了。她望着廊下朱显的跪影怔忪了片刻,慢慢起身下地,紫云扶着她,她打开门,抬脚走出屋门,就要淌进雨帘之中,紫英连忙在身后为她撑了伞,紫云扶着她,慢慢走到朱显的身边,拍拍他的肩,指指门口,意思是让他回去。
朱显看到淡紫色的裙角在眼前停下,莫名地眼角泛上酸意分不清是雨水淌进了他的眼,还是泪水和雨水争起了地盘,“锦娘,你原谅我吗?”
他声音嘶哑,却毫不犹豫。萧锦娘知他心意,淡淡地回之一笑,“我从开没有恨过你,何从原谅?”
朱显看着她此时彼往常都要平静的笑,心底一颤,她的笑比哭还要让他难过,虽然只是短短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他觉得这一个月比他从前过的十年都要精彩。
这一个月让他知道世上有萧锦娘这样泼辣性子的女人,为了所谓的朋友把灾祸隐到身上。让他知道有一种女子即使大灾大难之后也不会怨天忧人,让他知道有一种女子为了一个信念可以忍辱负重五年,只为求一个真相。这一个月,让他刚刚试着用心尝试一种失而复得的母爱,又让他莫名其妙地经历了失母之痛!
这一个月,给他的东西何其多?
“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是。”
“我该不该为你挺身而出?”
“是。”
“可我没有做到,你为何没有恨我,难道你心里从没有我的存在?”朱显声音沉厉,他看着萧锦娘宛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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