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嫇,原名凤小七,十四岁以“玉儿”之名登台唱戏,十七岁入袁府,二十岁掌管天香楼。容颜绝色,言行举止无所忌讳。喜好风雅韵事,身旁不时有富贵英俊的年轻男子流连,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擅长将所有男人随心所欲地玩弄于股掌之中。戏谑群雄,好不fēng_liú。”
“你调查我?”凤凰嫇咬着牙,死死撑着不肯落泪。
顾凌遥不去看他绝望苍白的脸,淡然道:“这是我的职责。”
“呵呵,好一个职责,你的职责也包括破坏别人的好事吗?今天要不是你,我与林家大公子现在都不知道要怎样fēng_liú快活呢。你算哪棵葱,别以为救我一命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指手划脚,我告诉你,你不是我什么人,就算我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也与你无关!”
顾凌遥握紧双拳,直到指尖深深陷进掌心,可是却无暇顾及。他知道凤凰嫇说的都是气话,可是单是想一想,就会恨得心如刀割。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了,异常狂怒的时候毫无理智可言,再吵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受伤。
他们都需要冷静,因此他只是默默看着他,眼中深藏一丝心疼和悔恨。
凤凰嫇将目光转到他脸上,心里怨恨得厉害,笑得比哭还难看:“谁不想出身高贵,锦衣玉食,家财万贯。看中你了,一声令下就可以命人将你强掳回家,任你三头六臂也插趣难飞,只能服从我,讨好我,顺着我,夜夜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为我神魂颠倒,如痴如狂。”
顾凌遥眼角湿润,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嫌弃我出身卑贱还心狠手辣,但你嫌弃也没用,我就是这个样子了,你管不着。”凤凰嫇继续说着揪心的话,不在乎是谁伤得更深。
顾凌遥突然醒悟,他与这个人相遇也许本身就是个错误。在这之前,他从没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行事离经叛道之人。他也曾设想过,将来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不必有多优秀,但应该是安守本份,温柔体贴的,而不是像他一样性烈如火,偏执极端。
“我没有!”顾凌遥的声音透出一丝苦涩的轻柔:“凤凰嫇,你别说了。”
凤凰嫇却无法停止,他就是看不惯顾凌遥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恨不得将他高高在上的冷静打掉,胸口像被什么堵着,又痛又闷,只有不要命似的反击才能缓解一点点:“当戏子怎么了?开青楼怎么了,没有我们,你们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士,还如何寻欢作乐啊?”
“你住口!”顾凌遥已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被他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他目光冰冷,充满嘲弄:“是!你说的对极了,我无话可说。你的事情我确实管不了!我也不会再管,你爱怎样都随你,现在你满意了?”
他说完,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强迫自己不去心疼那个人悲伤黯然的神情,愤然离去。
已经为他做了太多蠢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他想,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究竟要的是什么。
不可否认,当他查到凤凰嫇的过去时,其实内心早已嫉妒地发狂。
而亲眼目睹他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时更是暴跳如雷,终于清楚的发现对这个人的占有欲原来强烈到连自己都害怕的地步,可偏偏凤凰嫇又是这种脾性的人,无法想象将来两人若真的在一起了,他会不会控制不住将所有胆敢觊觎他,靠近他的人通通斩尽杀绝。
毫无疑问,他被凤凰嫇影响了心情,变得暴躁易怒,方寸大乱,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输了,如果不及时抽身,会输得更惨。
顾凌遥不知走了多远,直到他突然停下来。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层层乌云将天边最后一点光亮掩去,夜色浓稠如墨,唯有凛冽的寒风从耳旁掠过,幽幽地,如同谁哭不出来的的哽咽。
想起自己离去时凤凰嫇那绝望到仿佛被所有人抛弃的悲伤眼神,顾凌遥就难受的无以复加。
无论用什么办法,凤凰嫇的脸始终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现在,他不想去管凤凰嫇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了,他真的很想回头看看他。
想通这一点,顾凌遥迅速转身,往原路回去。
“凤凰嫇?”离得近了,眼前的容颜渐渐清晰,凤凰嫇苍白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身上再也找不到过去骇人的阴狠和戾气。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眉眼间那么平静,可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悲伤跟随着,挥不去,散不开。
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外面游荡了太久,只等有人牵住他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他原来一直没有走,一直在等他。
而他竟然到现在才回头。
“凤凰嫇!”顾凌遥心中钝痛,几步向前将他用力拥入怀中。
“凤凰嫇,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充满悔恨和疼惜。
凤凰嫇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感觉就像在做梦一般。
像顾凌遥这样冷淡而强大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是很难让人拒绝的。
其实顾凌遥真的很普通,普通的装扮,普通的长相,最多只能算端正。性格硬直寡言,完全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可是他的怀抱却很温暖,让人安心,让人迷恋,让人舍不得就这样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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