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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不打紧,你只辅佐淑妃而已,有什么需要裁夺的,只需推给淑妃定夺便可,朕认为你也需要历练一番了,朕还想着中宫之位,有朝一日由你承当呢。”
一说到中宫之位,她就有些犯心慌,搞得支支吾吾地言语上也没了主次,“皇...皇上,万万不可,嫔妾无德无能,可当不起皇后之位,您还是选取贤德之人最为妥当,嫔妾闲散惯了,性子也不是最稳妥的,嫔妾蠢笨,还......”
“好了,一说到要紧的关口,你就既口吃又饶舌。”他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来回摩挲,“就先这么定了,中宫之位来日方长,以后再议。”
“还有,实因前朝军政繁忙,朕也打算梳理一下仁孝皇后的琐事,所以......”皇帝犹自踌躇“朕近来不去后宫,你不会怪朕冷落了你吧?”
雪梅脸上腼颜一笑,“怎么会?皇上一心扑在前朝,是为了家国百姓,另一方面又为了顾念仁孝皇后,皇上重情重义,为皇后如此,嫔妾也觉着甚是欣慰。嫔妾也会同皇上一样,为仁孝皇后服丧,本本分分在自己宫内,斋戒诵经,也好让仁孝皇后得以尽早脱离苦海。”
“你这份心意很是难得,你和朕同心同德,朕视你为朕之良配,感谢老天终究还是把你送到朕的身边来。”皇帝很是欣慰,站起身拥着她,“那富灵阿朕已将他交给刑部,而舒穆禄劼善贪墨一案朕已查清,始作俑者终究是鳌拜一党以权谋私,朋谋陷害了舒穆禄劼善,你阿玛治河有功,不为强权,不谋私利,此国之宝臣,应当谨按家庙之所奉祀,自此舒穆禄劼善携夫人得以永受香火,垂千万春,于后人也永世荫生。”
转瞬冬至,皇帝为教型家国,特命钮祜禄东珠掌六宫事宜,赐懿妃协理六宫之权,众宫妃都瞧出了苗头,紧着巴结承乾宫去了。
雪梅无心应酬,大多只是照个面,嘘寒问暖之语,诸多旁言一概不予理睬。只有荣庶妃行事作风,位有上下,动不越规,行不逾矩,说话谦恭厚道,颇有诗礼之风,素日里雪梅偏爱和她说些体己的话。
这一日,二人正说着江南的水墨小城,西塘光影,只见淑妃身旁的总管太监徐茂福进来插了秧回事:“给懿妃娘娘,荣小主请安。”
荣庶妃与雪梅对视一眼,便转身蹙着眉问他,“徐总管,您有事?”
徐茂福淡淡回说,“我们主子,请懿儿过宫有要事相商。”
荣庶妃暗自觉着不妙,踅回头来冲雪梅摇了摇头,雪梅展颜一笑,暗把食指抵在唇上,示意无碍,她坐在进里一头,只侧了身道:“好了,本宫知道,告诉淑妃娘娘,本宫这就过去。”
徐茂福搭着拂尘退出去复命,这边荣庶妃不大放心,七上八下的有些麻爪,“姐姐去淑妃那里总要小心,嫔妾近日这眼皮子发跳,总觉着不大安生。”
“雨打风摧么?行了,你放心......”她拿眼搭了一下西洋自鸣钟,此刻正是申时,把手按在她的肩上,缓缓道:“我呢,去一趟瞧瞧,如若见我半个时辰还未出来,你就去见皇上,可是记住了?”
荣庶妃连连颔首,“嫔妾记下了,姐姐可要小心。”
斓茵陪着雪梅来到翊坤宫,不觉浑身一栗,斓茵觉察到了,扶着她问:“主儿身子冷么?要不要回去拿衣裳?”
雪梅冲他摆摆手,“你可别回,撩下我形单影只的,谁知道这淑妃弄什么鬼。”
前面翊坤宫大丫头绀湘,见她们走来,忙掀帘子让进了正殿,她上手一拂行了礼,“不知淑妃娘娘叫嫔妾来所为何事?”
一抬头见着敬庶妃坐在淑妃跟前儿,站起身向她微微福了福。
淑妃眼角斜飞,莞尔道:“妹妹如今协理六宫,又操持着内务府大半个事物,这宫内一年两季要开广储司的金库盘查。这不,敬庶妃也等着拿去年搁在库里的物什,可是这......”
她顿了顿又道:“经广储司盘库点验,竟发现有好几样极要紧的物什不翼而飞,这可都是掌管各皇庄所交赋税,国赀公帑、各处所进珍宝、根本轻动不可。如今三藩动乱,朝廷既要征粮又要用银子,国用已渐衰耗,虽说丢出去的不多,但一切关系国帑,必须彻底清查。”
此事关乎国本,库帑亏空,广储司合不上账,若不及时逐细清查,否则天长日久,意未知无法弥补。
雪梅心头惘惘,六宫事务才接上手,就出这么大纰漏,着实心生懊恼,“可都丢了什么?查档子了没有,或缺或短,兴许有时放赏的没及时录入,有弹兑的并未如数核算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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