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端着枪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左手拖着枪,右手食指扣着扳机,他们那稍稍皱起的眉头下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眼眸中的冰冷透着几分威胁。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下午好,女士。”站在左侧的男子一挑眉,微微扬起嘴角。我打量着他,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t恤,有些褪色的牛仔裤下是一双沾染着泥土的鞋,两只手臂上都纹着红蓝纹身,他的左耳打着耳钉,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瘦削的脸庞,长着些雀斑,一双眼睛豺一般游离着,像是在搜寻猎物身上最致命的弱点。
当对上那双深色的眼眸时,不知为何我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恶寒。
“下午好。”我冷冷地回敬。
“不知道这位女士造访有何贵干呢?”留着小辫子的男子皮笑肉不笑。
“没必要告诉你。”
“呵。”他往前走了一步,将枪口对准我心脏的位置,“但是我手里的这个伙计,似乎对此很有兴趣呢。”
我咬紧了下唇盯着他们,另一个拿着来复枪的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们,视线在我和安德鲁之间飘忽不定。他瘦削的身体套在一件略显宽大的灰色外套里,黑色间着灰色的头发有些凌乱,《 du.皮肤有些营养不良的发白,左侧脸颊一道擦破的伤口,宽阔的额头下一双灰色的眼,时不时转动着,就像一只长期居住在黑暗处的鼹鼠,小心谨慎地打量着目前的情况。
被枪口对准着,倍感压力,我慢慢握紧了拳头,盯着那个扎着辫子的男人。
“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吗。”
“我不介意练一练枪法。”
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
真是讽刺,刚刚逃过了丧尸,现在却又要被活人爆头。
“咔嚓。”
同样的声音打破了对峙。
我转过头,看见安德鲁左手持枪,枪口对准了那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
“我也不介意。”安德鲁平静地补充,眼神冰冷的如同冬天的坚冰。
“啧。”脸色苍白的男人瞬间将来复枪的瞄准点从我身上转移到安德鲁身上。
四个人,三把枪。
对峙着。
紧张的气息,如同一个导火索,一擦即燃。
“……你们想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儿,我略带妥协似的开口。
“很简单。”扎着辫子的男人用枪口指了指身后的大门,“离开。”
“外面都是丧尸。”我冷着脸。
“与我无关。”他嘲讽一笑,像极了街边的混混。
我稍稍回眸,身后,门外,三四个丧尸还在撞着门,他们的沾染着鲜血的手指抠着门缝,黏腻的血液顺着门板满满滑落。
“听着小混混,我们不出去!”我提高了音量,往前走了几步。
“听着****,如果你们不喜欢这个出口,你们可以选择从二楼跳下去。”大厅的阴影笼罩着他的身形,他冷笑,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
“你!”
“我不介意欣赏一场分尸盛宴。”他翘了翘嘴角。
我咬紧下唇,盯着那两个男人,一个眉目间带着戾气,一个则一言不发窥着一切。
两只来复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如同两条潜伏着的毒蛇,吐着蛇信,随时准备吞噬我们的性命。
只因为这些人拥有武器,就可以随意支配其他人的性命!
“嘭——”
巨大的枪响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枪响后的死寂中,是安德鲁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我稍稍转过脑袋,看着安德鲁右手握着枪,他偏着脑袋望着右侧一个光线昏暗的通道,通道旁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弹孔,手臂撕裂的伤口重新溢出血液,从他平举着的手臂滴落在脚下黑色的地砖。
血染一般的夕阳,透过深色的窗棂,洒落在室内,听见几分清脆的碰撞,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有些摇晃的大吊灯,像是被安德鲁的响声震动了。
寂静了几秒钟,我听见了那昏暗的通道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稍稍侧过身子,看见一个身穿黑色上衣的男人一点点走入夕阳洒在地砖上的光斑中。
黑色的上衣,笔挺的黑色的裤子,衬着一双擦亮的皮鞋,绅士帽下,他的鬓角已经微微泛白,略显灰色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眼角有明显的皱纹,紧抿着双唇,蓄着一些胡子,他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古板考究的绅士。
“咔哒,咔哒。”
黑色的皮鞋踩过冰冷的地板,男人波澜不惊地走到两个端着来复枪的男子身后,平静地看着我们,那双眼睛,就如同秋日的湖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尽管刚才安德鲁用手枪打中了距离他可能不足一米的墙壁,威胁着他从那个幽深的通道里出来。
我沉默地望着他,打量着他的装束,猜测着他的年纪。
五十?甚至,更老……
他的鬓角与胡子已经泛白,眼角有着明显的皱纹,但这似乎丝毫不影响他维持自己的风度。
“不错的枪法。”男人微微一笑。
“……你也想欣赏分尸盛宴吗?”我冷笑,“不好意思,满座了。”
他轻轻一笑。
“今天没兴趣,改天。”老绅士站在两个端着来复枪的男人身后,暗哑的声音不急不慢地响起,“让他们进来吧。”
脸色苍白的男人疑惑地瞅了他一眼。
“什么?”扎着辫子的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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