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闻言,轻嗤了声,而后道;“您从何看出他也还不错了?”
“听闻,”沈清答。
“道听途说的事情往往是做不得数的,徐家四公子年轻时为了家族将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驱赶出国,让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再国外漂泊多年,若说这种人也不错的话,那只能说大众都是瞎的。”后者似乎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嘲讽,话语中的不屑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清透过镜子望着这人的脸面,五官不算精致,但放在一起很有韵味,典型东方女人的面孔。“倒是第一次听说,”她笑,面上带着一股子遗憾。
“听闻他跟他爱人正在闹离婚,”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不想知道怕是不行。
“很正常,”那人道,而后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枚发夹落在沈清头上,继而漫不经心道;“一场强人所难的婚姻到头来终归是走向穷途末路。”
沈清猜想,这人应当是跟徐家老四认识,或者,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物。
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怕是不敢这个公然评论徐家老四的婚姻状况。
“你似乎很不看好她们二人的婚姻,”沈清这话带着些许明目张胆旁敲侧击的味道,且毫不掩饰。
那人或许是听出来了,原本低头给她做造型的人抬眸透过镜子深深看了她一眼。
而后道;“倘若是你的朋友被一个男人弄得家破人亡你会看好他们的婚姻吗?”
一句反问,让沈清哑口无言。
她从中得出一条重要信息,徐老四让他爱人家破人亡了。
七点四十,沈清一切妥当,陆景行也穿戴整齐从内间出来。
z国总统府的这场宴会,确实是足够轰动,前总统阁下与现任总统皆出席此次宴会,更甚的有各国领导人出席,来往者都是各国政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难以走入人
心。
m国总统,放眼多国,最为年轻尤为,其夫人也是个天姿国色的奇女子,今日、众人自然是免不了留了一半目光在这二人身上。
沈清挽着陆景行的手在宴会厅时,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叹声,随之而来的是数百道目光。
她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但今日皆是各国领导人的场合,她着实是心底紧了紧。
以至于挽着陆景行手腕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男人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无须紧张。
坊间传闻,m国总统夫人天姿国色,气质清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如今见得真人,着实是百闻不如一见。
宴会场上来往之间,有人笑谈;“如此娇柔美人在怀,就不怕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人附和;“陆景行能年纪轻轻坐上一国总统,靠的可不是那张皮相。”
倘若如此自控力都没有,怕不是这几十年的光景都白混了。
“听说孩子都好大了。”
“不是正常?”某人问。
而此时,有一怀孕四月女子着一身黄色长裙坐在角落里观看着宴会场中的繁华景象。
宴会厅中丝竹声响与推杯交盏的淡笑声似是都入不了她的耳,她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坐在这个角落里,平淡的好似会场上没有这个人。
平静的目光在宴会场上扫了一圈,而后收回,淡淡袅袅的落在自己微微凸显的肚子上,
似是想起什么,唇角泛起一丝浅笑与苍凉。
这人,是传闻中的徐家四夫人。
自古王侯将相之家,最会演戏。
而她,却是这其中的特例,她生在这个圈子里,嫁在这个圈子里,却不屑去与那群人同流合污。
以至于,她此时,孤身一人。
“四少夫人,老先生请您过去一趟,”忽而,耳畔传来总统府佣人的声响,她抬眸,望向来人,见是熟悉的面孔,而后缓缓起身。
那人见她起身,伸手欲要扶她,却被其偏开。
休息间,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品着茶,见人来,面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我以为你不会来。”后者扶着腰坐在对面沙发上,望着对面人,面色从容平静,丝毫无半分起伏波澜;“您的邀请,不敢不来。”
她将“邀请”二字要的及其重。“宴会场上三百零八人,有三百人在等着看徐家笑话,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做?”老爷子问,端在手中的杯子转了个方向。
“强人所难是你们徐家的拿手好戏,我此生,栽在你们徐家手上不是一次两次的,您又何苦来问我。”
她笑,但这笑,却异常嘲讽。
今日、她本不会出现在宴会场上,但老爷子手段何其强硬,她怎能拒绝。
老爷子闻言,苍老的目光落在她面上许久,而后道;“我知晓你痛恨徐家,但老四跟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无辜,”她话语极快。“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老四白日在公司晚上便在你宿舍楼下,就盼着你能见他一面,前些时日应酬喝高回家哭着喊着要你,你心狠,拿孩子威胁他,他如今三十有一的年龄了,愣生生的被你逼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毛头小子,都说过往不纠,你何苦将老四逼上绝路?”
“那您当时又何苦将我安家逼上绝路?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我的心狠程度远不如你们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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