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看着陆景行道,“真吃不下了。”
“乖乖,你诚心让我难受是不?”十来天不见,瘦的只剩副空架子摆在那里,脸上毫无血色,这会儿条件有限,自然不能给她大补,但有营养的东西多少吃些总归没错,偏生这丫头……算了算了,不能想,越想越头疼。
陆先生柔情似水的眸光直视她,将她锁在那剪水秋眸中,看的她心里发毛。
“一周见一次本就是煎熬,中间隔了一个星期没回家、在见你,瘦成这样,诚心让我难受是不?非得用事实来证明我没照顾好你不是?嗯?”陆先生迈步过去,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似是觉得手感不如以前,又似是一伸手还有空的,便紧了紧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不关你的事,”沈清适时开口为他解脱。
“怎就不关?嗯?我是你丈夫,妻子胃口不好,我却只能眼干干的瞅着你体重直线下降,还不关我事?丫头心理明白,可外人只怕是会觉得我陆景行连老婆都养不起,这沁园一大家子佣人连个人都照顾不好,你说是不?”陆景行循循善诱,语气不似刚刚在外面那般强硬,双手在她腰侧来来回回轻揉着。
带着些许轻哄,带着些许好言规劝。
“不关南茜他们的事,”陆景行最后一句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似是在指责沁园佣人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而沈清心里明白,身体素质原因,不关乎其他人。
闻言,陆景行浅笑,不关沁园用人的事?
这声浅笑,意味深长。
低头,在她薄唇落下一吻,浅尝辄止;“去洗澡。”
“恩、”她浅应,往浴室而去。
再度出来时,酒店将东西送上来,陆景行拿着手机站在窗边打电话,见她出来,伸手拉上窗帘,手中电话并未挂断,迈步过来引着她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起叉子在盘子里弄起水果,递到她嘴边。
看了两秒,虽心理不想,可还是张嘴,含住,轻嚼着,吞咽下去。
味如嚼蜡。
陆景行这通电话分外冗长,长到一份水果沙发去了大半还未挂电话。
沈清心理不悦,可面上平静如水,直至陆景行将最后一点水蜜桃送进她嘴里时,沈清发作了。
快、准,一秒之间拉过茶几旁边的垃圾桶,跪在地上大吐特吐,将晚上吃的东西悉数贡献给了垃圾桶,空气中还夹杂着中药味,先生惊住了。
哐当一声将电话扔在茶几上;半蹲着迈步向前抚着她的背脊,沈清一波接一波的吐着,吐的眼眸发红,鼻涕泪水悉数而出,而陆先生在身后急得面无人色,抚着沈清背脊的手都在发抖。
“景行,景行、”此时,正在与陆景行通电话的陆槿言听闻咣当一声而后一阵干呕声席卷而来,怕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出言喊着。
这会儿子、陆先生哪里还有功夫在去顾及其他?伸手撂了电话,将吐的天昏地暗将将歇下的沈清搂进怀里。
“我的好阿幽,我的错,我的错,”陆先生轻声呢喃着,心理自责,愧疚席卷而来。
“呕、,”不过几秒,沈清推开陆景行再度扒着垃圾桶吐的天昏地暗,两轮下来,整个人处于脱水状态。
屋子气味难闻,晚餐的食物,吃的水果,喝的中药味,悉数在屋子里蔓延来开,好以彰显这位女主人刚刚是有多不舒服。
沈清病了,以前,她经年折腾自己身体,熬夜酗酒不在话下,却从未病过,可现在,嫁给陆景行之后,看似生活规律,每日有人照顾饮食起居,沁园十几号佣人围着她一个人转,看似多好,可她却接二连三的生病。
多年前,她在不知名的一本书里看过一句话,有些人、孤独久了,突然投身到繁华的人流当中,是会生病的。
她似乎就是这样。
一个人所有生活习俗全凭自己喜好,可现在看似一切循规蹈矩,实则其中暗藏了许多她所不喜不爱的东西,可这些,除了自己,无人知晓。
吐的浑身无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面色寡白,唇色泛白,整个人浑身无力靠在陆景行怀里,如同一个一击就碎的瓷娃娃似的。
陆景行心肝都颤了,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抚着她的背脊,一手捏着她纤细的手掌。
一遍遍的唤着她。
可沈清,均未回应。
陆景行想,他是疯了,才会强迫她多吃些,现在好了,起了综合效应。
片刻之后,医生与酒店服务员一同上来,看了一番之后才道;“肠胃不好,”其余的话,他不敢多说。
只因这位客人眉目间浑然天成的霸道太过强势。
她浑身无力躺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尤苍白,陆景行坐在床沿拿着毛巾擦拭她的面庞,一下一下,如羽毛飘过,格外轻柔。
她无力睁眼,转而轻轻阖上。
这一看,看的陆先生哪哪都疼,可最疼依旧还是心里。
俯身,将她带进怀里,亲吻她苍白的面颊柔声道;“我的错,不该强迫阿幽的,我的错。”陆先生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一遍遍的言语着。
这厢,陆槿言正在总统府客厅打电话,苏幕听闻她对着手机喊了两声之后拿着手机蹙眉,问到;“怎么了?”
陆槿言将刚刚情况同自家母亲一说,苏幕蹙眉,抿唇,放下手中东西,一边接过电话一边嘟囔道;“他哪里是个照顾人的主儿?这事儿还得让南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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