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有点拿不定主意,问我:“小誉,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海泉做了违法的事,就要被法律制裁。我已经给他请了律师,现在只能祈求律师发挥作用,给他减点刑。”
开庭前最后一次见刘海泉,我和他说:“海泉,事关你人生,你和哥说实话。那个叫丁权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做什么违法的生意?”
刘海泉的眼神明显躲了下,问:“什么?”
我便不回避,直接问出来:“你在嗑药,对不对?以前我在家里的垃圾袋里见过包装,我找人问了,你不用说谎。哥问你,那个药是不是他给你的?海泉,你要知道,如果他犯的事大,量刑就会重,你被定义为从犯,罪责就轻;如果你俩是共犯,你就和他一样,要判很多年。”
刘海泉有点懵,但是听我说会判重刑,十分害怕,忙和我说:“哥,哥,我的药是他给的,我只知道他有来路,也有销路,具体的不知道。我在他房间见过,有一箱子在床底下,床底下有个暗格,就藏在里面。”刘海泉说着已经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住我的手,“哥,哥,你救我!”
我问:“你什么时候见的,现在还在不在?”
刘海泉说:“就是出事前一天,他蛊惑我引小蝶出来,给了我两剂,和我说有福同享。”
我问:“你的在哪里?”
刘海泉说:“我藏在小区花园里。”
我说:“行,我知道了,把他的地址给我。”刘海泉乖乖报出来。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起身要走。刘海泉可怜兮兮叫我:“哥,你救我!”
我说:“嗯。”走了两步停下,又说,“记住,和这种人,只会有难同当。”
出了警局,我立马给禁毒办公室打了举报电话。
那个叫小蝶的女孩在开庭前一天给我打电话,我们约到她指定的咖啡厅。坐下以后,发现邻近两桌会时不时关注我们,我便知道她带了人,看来很有防备。
我先表明来意:“你不用紧张,我来不是让你撤诉,也不是给刘海泉说情。也许你会以为,我想用钱摆平你。嗯,我的确想给你一笔钱,不是息事宁人,也不能说是补偿。因为我知道,你遭受了这种暴行,任何补偿都无法弥补,尤其对那两个犯罪的人来说,如果他们的行为能用弥补挽救,那这个社会就太残忍了。”
说着,我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张卡原始密码是六个零,里面有四十万,供你在上海买车买房,肯定不可能,但是出去旅旅游,买些能让自己开心的奢侈品,哪怕大吃一顿,大醉一场,都可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时间会把伤痕磨平,会让生活变好。你还年轻,善待自己。”
说完,我起身,准备走,“明天刘海泉开庭,希望你到场。”
第60章
四婶在被告席看到刘海泉被带进来,已经哭得要扑过去,被四叔死死拦下。刘海泉转身望着自己的父母,直拿袖口抹眼泪。四叔平时不温不火,今天也是老泪纵横。
这样的场景,看着有些心酸。
严律师带好我们收集的材料,准备上庭,我在门口拦了她一下,说了句话。严律师惊诧地看着我:“你确定?”
我郑重点头:“一切后果我承担。”
严律师打量了我一会儿,又是笑笑的:“好。”
开庭以后,原告提出诉讼,并递交证据以后,便由被告辩护。果然不出所料,丁权一方的辩护律师拿“蓝小蝶是刘海泉女朋友”一事开辩,说丁权是受刘海泉邀请,刘海泉将原告引诱至自己住所施暴,所以刘海泉是主犯。因为原告也指证,第一被告人是刘海泉,所以刘海泉首先被推上风口浪尖。
到严律师辩护的时候,她还是笑笑的,将摄像机内存卡呈递给法官:“针对原告与第二被告的指控,我方呈递如上音频证据,请法官查阅。应我方委托人之求,放弃为自己做无罪辩护。”
严律师此话一出,法庭全场哗然,法官敲着木槌喊了几声肃静,才控制住场面,然后法官去审阅证据,中场休息。
四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转而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又打又骂,四叔拉都拉不住,“刘海誉,你怎么保证的,你说会帮海泉,说会尽力,你就是这样尽力的吗?刘海誉,你不是人,海泉他叫你一声哥哥啊,他是你亲兄弟啊!”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还手,任凭四婶打骂。期间我看向刘海泉,他也看我,他好像明白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坐牢。他的眼睛里滚出两颗眼泪,晶莹地挂在腮边,然后朝我点点头,身体转回去,镇定了。他接受了,犯错就要悔过,这是他应得的,无怨无悔了。
刘海泉被判了五年□□,丁权判了七年。
四婶不服判决,后来又上诉,但是维持原判。丁权很快又扯上走毒的事,上下一连带出一条线,被判了死刑。具体细节我没有关注,我只知道丁权要死了,那很好。
以后不会再有女孩因为他受到伤害,他也不能威胁到任何女孩的人生和生活。
因为刘海泉的事,四叔家和我们家断绝了关系。老爹虽然没说什么,但总是叹气;老妈有时候会忍不住说一句:“到底是你兄弟啊,外人的忙也不见得不帮。教训不在深浅,他有了教训就会长进了,你说你不帮就不帮,临了还推一把,这不是里外给自己结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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