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干巴巴的笑着:“这不是听说你给月兮提亲了,我就来看看,看看。”
司马偕挺立在那里,比刘颖高上一个头的身体带来强烈的压迫力:“不是你鼓动让大哥去提亲的吗?怎么这下又变听说了?”
刘颖勉强的挺直脊背,理直气壮的道:“反正你从小就喜欢月兮,我让大哥帮你去提亲,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白月兮在旁边听得迷迷糊糊,大致知道司马偕给自己提亲是有内情的,还待继续听下去,眼见竟殃及到自己,她吐吐舌头,冲司马偕小小的挥了挥手,蹑手蹑脚的溜了。
身后还传来断断续续的争执声,听不大真切,白月兮这下倒是机灵了许多,心想司马偕和刘颖两人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气氛不对。
正是申时,天色尚早,白月兮独自一人在国庙溜达,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香客和僧人,倒也不觉无聊。不知不觉走到一间人际甚少的偏殿旁,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到,白月兮颇有兴致信步从侧门走了进去。
殿内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也偶有一两个破败的边角显露出来它的年代很是悠久,正中供着喜笑颜开,袒胸露腹,大肚盘坐的弥勒佛,左边是法音轮菩萨的佛像,大妙相菩萨的佛像居右。三尊木质的佛像,看上去有些简陋。
偌大的殿内只有一个身穿玄白色长袍的人跪坐在那里,白月兮一眼看过去,就无比确定他便是那个无礼的任公子,那般倾国倾城的侧面不是谁都有的,她待要退出去,却禁不住被前面的人吸了心神,挪不动半步。
只见任公子静静地跪坐在佛前,双手虔诚的合十,修长的身躯此时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弯曲成柔和的角度,阳光透过木窗撒射进来,照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微有碧色的眼睛被长而密的卷翘睫毛遮掩住,掩住了他奇异的眸光,盖住了眼里所有的犀利,没有了淡漠的笑意,此时的他妖异的气质尽不复见,把真实的自己毫无遗漏的展现在慈悲的佛前,带着单纯的无害,像是迷路的孩童般茫然无措,带着一丝无助。
白月兮只觉得心里一阵悸动,她微张开红唇,又急急的用白皙的手紧紧的捂住嘴,唯恐打扰了面前的这人。
任公子察觉了来人,身躯骤然挺直,不动声色的道:“谁?”
白月兮瞬间惊醒,语无伦次的道:“任...任公子,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
听见来人娇嫩的嗓音,任公子莫名的卸下了戒备,嘴角浮起自己也不知道的温和笑意,但语气仍是淡淡的道:“是你啊。”
“白月兮。”她强作镇定的报上姓名,从侧门走进殿内寻了一个草垫坐下,好像和任公子很熟悉的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任公子默然,唇边的笑意更深,嘴里重复念道:“白月兮。”
玫瓣似的红唇缓缓的吐出自己的名字,三个字好像变成了一群蚂蚁在白月兮的心上爬来爬去,挠的她有些痒痒,只好傻傻的跟着附和:“恩,白月兮。”
“白、月、兮。”任公子又慢慢的重复一次,直喊的白月兮心头乱撞,脸颊的飘上两抹红云。
“哦,白月兮。”她愣愣的跟着重复自己的名字。
任公子微微笑着,眼波转至佛前,其间的飘渺烟云的浓浓淡淡的看不真切,他重又闭上眼,遮住眼里的星云,虔诚的合上双手,不再理一旁的白月兮。
白月兮顿觉得有些失落,甩了甩头,把莫名的情绪抛至脑后,白月兮双臂圈着膝盖,眯起一双明眸,毫不顾忌的看着任公子修长的身躯发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转过去,却好似停止在了殿内,两个人一个在佛前静静跪坐着,一个在旁边草垫上傻傻的看着那人。胖胖的弥勒佛乐呵呵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一手按着一个大口袋,一手持着一串佛珠,相得益彰,默契无比。
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殿内也跟着黑了先来,白月兮才猛然惊醒,宝丫和白齐这时还见不到自己,肯定急了。看了眼还在那跪坐着,似是不知疲惫的任公子,白月兮待要站起身,腿却猛地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白月兮连忙扶住一旁的柱子,酥麻的感觉从腿部和脚掌上传来。腿和脚开始抗议了,肯定是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白月兮懊恼的捶了捶没了知觉的腿,嘴不自觉的嘟的高高的。
好像有无数小针扎着自己,又好像有一群群的蚂蚁在爬来爬去,白月兮不舒服的皱起纤细的眉,细细的手臂扶着柱子支撑着自己,大声的叹了口气。
天这么黑,大概一更了,这里有这么偏僻,宝丫和白齐不一定能找的到,不知急成什么样了呢。正想着,白月兮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两声,她习惯的伸出右手掏进自己荷包,那里面装着干果呢。
却忘了右手正支着身体,这下没了借力,脚面实实在在的接触在地面,酥麻的感觉更深,白月兮小小的惊呼一声,没有预料的摔在地上,干果也滚出荷包,在地上滴溜溜的转。
第12章 调戏
地上还有个草垫,倒是不怎么疼,只是这样一动,腿和脚好像接收了什么讯号似的,换了种方式坚持不懈的麻着,白月兮再次叹了口气,也不站起来了,就那样坐在地上,小手一下下的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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