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婶如今就跟疯子似的,一时半会儿怕是消停不下来,你还是别去了,就留在老太太院儿里吧!”
“三婶为何要大闹?”云初微又问。
“还能为何。”范氏头疼地道:“今日画舫上那么多姑娘,其他的全都相安无事,就云绮兰一人伤成这样,她如今盯着陆家那头就不放了,非得要陆家给个交代。”
要陆家给交代?
云初微眼眸一闪,似乎在顷刻之间明白了什么,她就说这么多人在画舫上,哪能如此凑巧就刚好只伤了云绮兰一人,如今看来,是这对母女自导自演的戏码呢?至于目的,大概是因为云绮兰在曹家那儿堕了名声担心真嫁不出去,这才使了点手段想让陆修远变成冤大头。
算盘打得挺响亮啊!
云初微心思聪颖且细腻,很轻易就从简单的推论里面猜中了云绮兰的心思,不过有一点云初微猜错了,云绮兰的目标并不是陆修远,虽然云绮兰承认陆修远生得芝兰玉树,是位浊世翩翩佳公子,可是在她眼里,还有另外一个更完美的人——易白。
没错,云绮兰原本的目标是陆修远,可是站在画舫上看到对面易白的模样时,一颗心顿时怦怦跳个不停,长这么大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做一见倾心,她很确信,她在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谪仙般的男子,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心动的感觉却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而云绮兰一开始的计划也只是在画舫上动手脚让两艘船相撞然后自己“不慎”落水惹得易白跳水相救,但是她没想到,两艘画舫相撞的时候会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力,以至于被撞到腰腹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此时此刻已经转醒的云绮兰无力地躺在榻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娘丁氏阴着脸坐在一旁。
原本这件事丁氏是毫不知情的,全都是她这个擅做主张赶着犯蠢的女儿一手策划,可是当嬷嬷把从水里捞上来的云绮兰裹在披风里送回来的时候,丁氏到底心疼,又向云绮兰的嬷嬷打听了一番,得知事情的经过以后顷刻间就想明白了,她这心比天大的女儿,竟然妄想攀上陆家呢?丁氏自然只能心里头暗暗骂声蠢货,嘴上却要百般维护,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陆家头上——毕竟遇到这种事,怎么都是姑娘家吃亏,况且陆修远和易白都安然无恙,“罪过”就更大了。
所以丁氏之前一直吵嚷的意思就是要范氏去把她那位妹妹陆二太太给请来给个说法,人都伤成这样了,他们陆家总不能一声不吭吧?
范氏本来是没想要搭理的,可是事关陆家,事关她亲妹子,那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只可惜丁氏态度坚决,闹得又厉害,范氏懒得跟个疯子理论,索性一转身去了老太太的沁芳园,打算让丁氏自个先消停些再过来。
云初微凝眉,“三婶想要个什么样的说法?”
范氏冷嗤,“认定了陆家那位少爷是罪魁祸首,你觉得她还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女儿担着一辈子不能生养的风险,往后可再没有好人家供她挑选了,如今自然是打蛇随棍上,吸血虫一样盯着不放,依我看,她八成想让陆修远娶了云绮兰。”
云初微毫不意外,果然与自己的分析没多大出入,云绮兰苦心安排这么一出,就是想快速给自己找下家,至于丁氏,不管她在此之前参没参与云绮兰的计划,她这个时候的态度明显也是打算咬着陆家不放的,这是准备与女儿沆瀣一气把陆家当成冤大头死坑到底了。
以前自己还未出阁的时候就觉得这位三婶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看吧,今儿果然露出真面目来了。
云绮兰落水,还伤到了,这头一件事不是该找人去查查那画舫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家可倒好,什么都不问清楚就直接盯上陆家,吃相不要太难看。
“这件事,娘怎么看?”开初还打算去云绮兰那边瞧瞧,听完范氏的话,云初微反而不着急了,慢悠悠地喝着茶,云绮兰还不值得她大老远从夫家跑回来看,自然得多多在老太太院子里坐坐,一会再以“顺便”的名义去瞧上一眼。
见她没有急着去三房那边的意思,范氏慢慢放宽了心。
云初微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她已经出嫁,吃的是夫家饭,更没道理来管娘家事,可今儿这一桩,一旦处理不好,她娘和姨母就得为此闹僵,不过是个不打眼的小角色而已,凭什么要陆府和东阳侯府来为她的蠢买单?
笑话,当她这个长房嫡女是死的?
既然遇上了,云初微便是不爱管也得管一管,“娘,祖母,你们消消气,犯不着为了一个没脑子的人着急上火,陆家那头…哦对了,娘是不是已经请人去陆家通报了?”
范氏摇头,“我没那脸让人上陆家门,是你三婶自己安排人去的,估摸着你姨母一会儿就能到了。”
“过来也好。”云初微道:“趁早把话说清楚,免得一个大屎盆子就这么扣在陆家头上,想想要真那样了,陆家两位老爷还能待见咱们云家?偏巧姨母又是娘的亲妹妹,一旦陆云两家关系僵了,姨母夹在中间那日子也是不会好过的。”
范氏愁的可不就是这个么?如果单单是三房与陆家的恩怨,那她大可以甩手不管,可是这中间牵扯到她娘家亲妹妹,自己姊妹两个又是打小就要好的,哪怕是各自嫁了人,也会隔个十天半月就聚在一起唠唠嗑说说闲,范氏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亲妹妹走到互相不待见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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