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走得很简单,只带了梅子一个小丫头,郑三送来的一万三千两,她一分没动,全留给了云正,明面上是说留着周转这边的铺子,实际上,算是她送给自己那个还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的见面礼,怕云正不肯接,才编了这么个借口。
马车上。
从没出过青阳县的梅子挑开帘好奇地望着外头的风景。
远山黛色如画,近水一碧如洗。
柔风阵阵,吹皱十里绿油油稻田,泛起轻波如潮涌。
云初微倚在靠背上,手肘支着个山水秀的大引枕,神情有些恍惚。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云正不在家,郑氏说他一早就下田去了。
云初微理解云正那种难舍难分的心情,因为无法面对别离,所以一开始就逃避。
可实际上,她不用猜也知道,她离开杏花村的时候,云正一定站在某个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目送着她离开。
这十五年,不仅仅是养育之恩,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的。
不是至亲,胜似至亲。
“微微,口渴吗?”
外面传来云冲轻柔的声音。
云初微晃回神,摇摇头,“不渴。”
“饿不饿?”
云冲又问。
“我不饿。”云初微还是摇头。
其实马车上备了糕点和茶水的,只不过云冲担心她吃不惯这些罢了。
云初微并不排斥云冲的关爱,从前世到今生,她都是个极其渴望亲情的人,只要是发自内心的,不掺杂任何目的性的关爱,她都会欣然接受。
马车外云冲沉默了片刻,“马上就到下一个县城了,我先让人去订好房间,一会儿到了,咱们直接去酒楼吃饭,填饱肚子再送你回去休息。”
“嗳,好。”
云初微乖巧应声。
梅子一脸欣喜,小声地说:“姑娘,侯爷可真爱重您。”
云初微笑笑,毕竟是流落在外十五年的女儿,他能不爱重么?
才说完,梅子又突然愁了眉头,“奴婢听人说,侯府很大的,比咱们一个村还大,里面人肯定多了,规矩也多,姑娘是个喜清净的,不知到了那儿,能否习惯得来。”
“怕什么。”云初微敲敲她的脑袋,“不会的,还不兴咱现学吗?”
“这倒是。”梅子嘿嘿傻笑,“奴婢就是怕姑娘受了欺负。不过姑娘尽管放心,奴婢有一身力气,谁要敢欺负您,奴婢便是拼了命也为您讨还回来。”
云初微嘴角翘了翘,梅子说得没错,东阳侯府是龙潭虎穴,她今后要面对的人,那都是待在后宅勾心斗角惯了的,段数自然高出郑氏几个级别,不管云冲的态度如何,她都要谨慎为妙。
到达京都顺天府的这一天,风和日丽。
进了城门,属于都城的繁荣富庶就渐次明朗起来。
到底是天子脚下,这巍峨的城墙,川流不息的行人车马以及鳞次栉比的楼阁飞檐,无不彰显着南凉的泱泱盛世。
云初微放下帘子,想着自己总算没白穿越一场,终于见到真正的古代都城了,与前世拍戏的横店场景截然不同。
真正的古代都城,王气蒸蔚,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臣服感。
“微微。”
云冲打马上前来,说道:“我见到了一个同僚,准备过去打个招呼,你们主仆先在马车上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侯爷且去吧。”云初微应声。
云冲打马走远之后,梅子掀开另一边的帘子看了看,对面正有一家香粉铺,她双目一亮,看向云初微,“姑娘来之前不是说要找机会考察一下京都的香粉铺么?眼下可不正巧有个机会?”
云初微偏头过来瞧了瞧,对面的铺子匾额上书“淑芳斋”三个大字。
她想了想,左右云冲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倒不如趁此机会下去了解了解都城的化妆品。
“也好,省得我这一进侯府,想再出来还真就难了。”
古代的千金小姐,尤其是京城的,除了赏花宴之类的名门聚会,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说起这个,云初微还真感谢前世的业余辛苦培训,在拍戏方面,除了亲热戏找替身之外,其余的戏份,不管多凶险多艰苦,都是亲自上阵,她的敬业在圈内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古装剧,从衣服配饰到宫廷礼仪再到古代贵女必备的琴棋书画,她全都学了一遍,经纪人还总打趣她好好一大明星,愣是活成了古人。
也因为培训得多,所以对于古代的很多基本礼仪,她都一清二楚。
“姑娘仔细脚下。”
梅子搀扶着云初微走下去。
吩咐云冲的小厮在马车旁候着,云初微便带着梅子直接朝着“淑芳斋”走去。
她今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月白底雪里红梅襦衫,头上绾了个籫儿,佩戴及笄日云正送的虫草步摇,整体装扮简单却不失清雅高洁,清澈的眼眸好似点尘不染的泉眼,空灵,皎洁。
这副清丽素净的娇颜,让对街一位着石青缂丝袍子的少年公子彻底僵住,狭眸内暗潮汹涌,纤薄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子衿?”
少年公子低喃一声,险些就冲了过去。
“五少?”
小跟班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满脸纳闷,“您这是怎么了?”
少年公子回过神来,瞬间敛去所有情绪,将折扇往手心里敲了两下,语气带着明晃晃的讽刺。
“听人说,东阳侯府长房准备嫁到苏家的女儿并非云静姝,而是个从出生就被送去乡下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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