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祁昀这么说只是因为他听得出,楚承允没喝过玉液酒罢了。
楚承允有了些心向往之,即使他并不好杯中物,但是听完这话,心中也是心痒难耐。
很快宋管事就送酒上来,只是刚刚倒出来,并没有入口,楚承允就说了声:“好酒。”
祁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喝就知道了?”
楚承允拍了拍祁明的肩膀:“但凡好酒,在还没入口的时候便能闻到醇厚酒香,这味道闻着便知道是好酒了。”
这让祁明也有些想要伸手,结果被祁昀直接敲在了脑门儿上。
祁明捂着头看着自家二哥,就听祁昀道:“过两年才到你饮酒的年纪。”
“哦。”祁明应了一声,乖乖的把手缩了回来。
而楚承允端起酒杯,嘴唇一碰,便道:“果真是佳酿。”
祁昀表情柔和了些:“这酒虽然还没有名字,不过有三公子一声赞颂,也算它的福气了。”
没名字?
起一个便是了。
楚承允想了想,道:“今日我与先生有缘,又遇到这般美酒,不如一同为他取个名字如何?”
祁昀撂下酒杯,闻言点头:“好,既然三公子有此雅兴,宋管事,拿笔墨来。”
此话一出,正在喝茶的祁明差点呛到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二哥盯着自己瞧!
之前他们兄弟三人一起游园之时,祁昀就说起来过给新酒取名的事情。
当时还是祁明自己建议过祁昀选择太白诗词,也是他自己说过三公子写的一手好字,让他来给新酒提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话说完,祁明就是连番科考,一时间也忘了个干净。
没想到,自家二哥倒是记得清楚。
现在好了,义兄自己主动提出来了,二哥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浪费,该抓住的时候从不松手。
最终,这因着微微泛着金色的浓香酒液命名为金樽酒,楚承允还挥毫写下了金樽二字。
拿着这张字,祁昀想着,果然是正如祁明所言,楚承允写的一手好字,凌飞凤舞,飘逸凌然。
就是差了个印……不盖也好,若是盖了,自己还不好拿出去贴酒罐子上卖呢。
不过楚承允却没有跟着二人去祁家,他本就是为了和祁明同路作伴,现在也谈过了,还得了祁昀商队的主意,他自然心里高兴,想要早早回去和孟氏分享,便早早告辞了。
等他走后,祁昀便和祁明一道回家。
祁明有心问问祁昀,刚刚他和楚承允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刚一到家就被柳氏叫走,也就没了机会。
祁昀则是直接回了院子,他满心都是叶娇,自然是片刻都不想耽搁。
小心翼翼的进门,祁昀看到床幔还没撩开,便知道叶娇还没有醒来。
他去换了衣裳,洗了手脸,这才重新撩开床幔躺到床上,却不跟着闭眼睡觉,只是侧躺着,手轻轻地搭在叶娇身上,一双清明眼目定定的盯着自家娘子瞧。
纵然旁人都说,叶娇这一胎怀的轻松,都四个月了还是稳稳当当的,既不吐也不倦,该是极有福的。
但是祁昀却觉得自家娇娘辛苦,辛苦极了。
寻常叶娇都喜欢出去走走的,小人参大概是在深山里呆的太久,如今成了人,自然喜欢有烟火气的地方,无论是去找董氏,还是在镇子上逛逛,哪怕是在街边喝碗馄饨,叶娇都带有极大的热情。
但是在发现怀孕之后,叶娇便听话的留在家中不再出门,也就是在家里走走,而更多的时间都拿来睡觉了。
可是就算睡觉,也叫都没了以前的那种自在。
祁昀和叶娇同床共枕了数月,自然知道自家娇娘睡着了也是最自在不过,常常是祁昀入睡时,两个人好好的躺着,可是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叶娇趴在自己身上。
特别是在祁昀身子好些了之后,叶娇就更加粘他。
可是现在瞧瞧叶娇的睡姿,平平的躺着,看起来格外端正,生怕挤到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是瞧着就让祁昀觉得累。
他心疼叶娇,舍不得让他吃一丁点苦,这才想尽办法找出时间来陪着自家娘子。
这会儿祁昀就侧躺着,伸出手,轻轻的给叶娇揉揉腿捏捏胳膊,让她舒服些。
眼睛则是瞧着女人被子下微隆的小腹,轻声道:“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娘,不能辜负她的辛苦,不然,我定不饶你。”
可这话一出,祁昀就觉得自己蠢,和她肚子说什么话呢,这娃娃又听不到。
而小人参并不知道自家相公在做什么,她在梦里只觉得身上软软的,格外舒服,等醒来时就瞧见祁昀。
她即使没有完全睡醒,也是下意识的对着祁昀伸出手。
祁家二郎哪里还有刚刚在酒铺时候的意气风发,现在对着叶娇早就成了绕指柔情,忙轻轻的抱住了叶娇,就这么半抱着她坐起来,轻轻的给她拍着后背。
叶娇就懒洋洋的侧着脑袋趴在祁昀肩头,打了个哈欠,却不说话。
隔了好一阵子,叶娇才动了动嘴巴:“相公,我饿了。”
祁昀闻言不由得笑:“知道的,是娇娘肚子里揣了个娃娃,不知道的,还以为娇娘成了个奶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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