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林家的闺女什么审美?这屋子还能住人吗?
偏偏始作俑者林芳秋还有些得意,朝周新民道,“周叔,你觉得我这屋子布置得咋样?干净不?漂亮不?”
干净倒是真干净,擦得一尘不染,拎包就能入住,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姑娘,你就不觉得渗人吗?
“周叔,我听说城里人都爱干净,还特地往地上铺了一层木板呢,咱们家其他屋都是泥地。阴天下雨都会潮。这屋子就不会。”林芳秋随手挥了挥,指着这一屋子的画像,“还有这墙面也是。全贴了画像当墙纸,也不怕潮。”
周新民大松一口气,原来这姑娘是为了糊墙才贴了这么多m主席画像啊。他就说嘛,老林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个缺心眼的闺女。
可惜事与愿违,紧接着林芳秋就道,“我还听说那些知青是响应主席画像。文茵姐天天看,肯定能高兴?”
周新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他能说他闺女看到这些画像才会睡不着吗?
不能!那不是冒犯伟人吗?
周新民拿她没辙,转头朝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来的闺女道,“文茵啊,人家帮你布置得这么好,你要感激啊。”
他拼命冲着闺女使眼色,周文茵也不是傻子,哪怕她心里怕得狠,也不能当着林芳秋的面说她布置得不好。
倒是林芳夏以己度人,屋里有这么多眼睛盯着,浑身凉飕飕的。周家父女不敢当面说林芳秋,以免落人话柄。可林芳夏跟林芳秋是亲姐妹,哪怕平时两人吵得再凶,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她扯着林芳秋的胳膊,趴在对方耳边小声道,“你怎么贴的全是画像啊,哪怕你换几张语录,交替着贴也好啊。这几十双眼睛盯着你,你不觉得太……那个了嘛!”
林芳秋还生她的气,不服气道,“就你能耐行了?连伟人都怕,你是不是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
林芳夏气得直跺脚,扭头不理她了。
林建党见他们都在这屋,从堂屋走过来,勾头朝屋里瞅了一眼,好家伙一屋子的伟人。
他回头瞅了一眼周文茵,见她脸色红润,眼里明显有一丝乞求,瞧着怪可怜的。他的心像被猫挠了一样,痒得厉害,耳尖都红了,他忙回头,朝林芳秋道,“四妹,你买这么多画像,也不说分给咱们点。也太小气了。不行,我要揭几张到我屋里贴贴。”
说完,他扭头从自己屋里拿出一个捶子,进屋就拔了几颗钉子,揭了几张画报。
林芳秋气得直瞪眼,跑过来阻止,“大哥,你干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给文茵姐准备的。你怎么能拿走?”
林建党从门口探头向周文茵征求意见,“周同志,能给我几张画像吗?也让我天天瞻仰伟人。”
周文茵忙点头,“行,行,你尽管拿。”
说完,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得太快了,担心林芳秋生气,忙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放到对方手里,“林芳秋同志,真是多谢你了。”
林芳秋看到这一把大白兔奶糖,气全消了。
林芳夏见大哥揭走好几张画像,也朝周文茵道,“周同志,我能要几张吗?”
周文茵正巴不得呢,“行,行!”
林建国拿着鱼杆,提着篓子从外面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小五小六。
听到两人最后这几句,林建国顺口道,“什么行行行?也给我来几张呗?”
周文茵忙点头,“好,好。”她朝林建党道,“多揭几张,每间屋里都贴两张。”
总之别贴在一间屋里。她实在受不了这个。
到最后,周文茵这间屋子只剩下四张伟人画像,每面墙上贴一张,倒是不那么渗人了。
林建党把弟弟妹妹全赶出来。让周家父女单独说些体己话。
林建国倒是无所谓,他还要把自己钓到的鱼放到水里呢。
林芳秋揣着大白兔奶糖回了自己屋。
林芳夏把家里多余的几张画像往相熟人家送。
林建党拿着捶子到处贴画像,还把小六喊过来帮忙掌眼。
林建军从包里掏出一包刚从江边树上摘的野果,每样都挑出一颗品尝,甜的留下,酸的就扔掉。
第18章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知了在树上放声高歌,吵得人异常烦躁。
徐广进拿着蒲扇在大队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旁边的大队会计, 冲他挤挤眼, “哥, 你要是真热不如去找西边那个小媳妇败败火。”
徐广进挥了挥手,斥道, “瞎说啥呢。我这是热的。”
他摇得手都酸了,额头上的汗就像雨水似的流个不停。
他也没了耐心,所幸把蒲扇往桌上一甩, 身子往椅背上一仰,双腿往桌上搁, 眯起了盹。
林炎城进来的时候, 就看到他这副偷奸耍滑的惫懒样儿。
大队会计见林炎城过来, 担心他打扰徐广进睡觉,还朝他嘘了一声。
林炎城转了转眼珠子, 拆了一包香烟, 问大队会计借了一盒火柴,点燃后往徐广进那半张的嘴里塞。
没一会儿,香烟就吸入鼻中, 徐广进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腾得从椅子上跳下来。刚要骂人,一吸鼻子居然是大前门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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