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尽其用,程青梅毕竟是枚好棋子。
“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吗?”
“目的?”我摇头:“知道那个对你没有好处。”
他并没有放弃,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恳求答案。
我认为这种情况很烦人,所以放弃了坚持,简单明了的说明大概:“我打算毁掉她对刘新云的怨恨。既然你说不能毁掉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也不能从她们老爸那边下手,你不肯选,那就只能绕路而行。”
“我很期待啊。”他对我笑:“很期待最后的结果。”
肖谷离开了我家,站在阳台上看着他渐渐变小,直至不见的身影,我觉得很无趣。同时也有无数的厌烦如火山般喷发,这些明明都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要浪费时间给别人带来救赎?
为什么要我成为这个人?学校里面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摊上这种倒霉事?
我无法反驳肖谷是一个好人,他的家庭应该很美满,只有装满了□□才能成功的培育出心中有怜悯之情的孩子。可我不是……我无法如他一般和这个人群产生良性的交际,交际意味着隐藏,意味着自我牺牲,这……很麻烦。
我讨厌麻烦。
非常讨厌。
速战速决吧。
第二天一早班级里面就洋溢着喧闹声,如同上百只蚊子打仗一般,我来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刚刚交完作业,上课铃响了。
索然无味,不断重复的一天又开始。
中午放学时,我看到了留住刘新水的肖谷,他正在和刘新水说话,可以看得出来,刘新水的脸满满都是红晕,羞赧别扭,面色通红。
“我很期待你哦,刘新水。”这是我无意听到的一句。
以及女孩子无法掩饰,双眸充满yù_wàng和野心的眼神。
她……
上钩了。
班会上肖谷和程青梅站在讲台上,参加演讲比赛的人是程青梅和刘新水。
首先要在班级竞选。
我转头去看天边的消失的在云朵背后的太阳,莫名觉得可笑:“我很期待哦,刘新水。”
一夜过去,讲台上是刘新水和程青梅竞演前的讨论。
姜瑜斌百忙之中从试卷里面抬起头,冷笑一声:“刘新水她闹什么呢。”
“也许她真的有天赋。”我这么搭腔。
同桌的面上有对这件事的讥讽神情,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轻蔑,他抱臂笑道:“刘新水和程青梅?你是想要我们看一个笑话吗?”
他说的并不大声,但是四面多少都能听到,所有人都暗自的笑着,这是一种默契的团体的存在,所有人都暗自的嘲弄,嘲讽,把自己的档次拉高。
我并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边有些紧张,却莫名自满的少女,我不知道肖谷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叫她能有这样的自信,但是……怎么说呢,身边这几个人也确实叫人不爽……
“至少她敢站上台吧,比不上台的我要厉害很多。”
我对姜瑜斌这么说,彻底的破坏了这层虚伪的高级感,不过是一群只会动嘴皮子的垃圾,居然还在这里摆出一副厉害的嘴脸,真是够恶人的。
四面的轻笑和暗笑都停止,平衡被打破,暗藏在骨血里面的卑贱被调动起来,所有人的捏着手中的笔杆,暗暗的用力。
姜瑜斌定定的看着我,像是妄想从这句平淡无心的自我批评里面找到一点他感觉到的敌意。然后分析我与他的关系。
敌人?
还是普通同学。
“这次家长会。”姜瑜斌确定了我与他的关系,所以他要反击我方才指向性的攻击。他冷笑:“你家谁来?”
“没有人。”
“哦,对不起,我忘了,班主任和我说过你爸妈离婚了,抱歉。”他笑。
我看着他,不解的发问:“为什么要抱歉?”
“没有人来开家长会,不是很可怜吗?毕竟,这也是爸妈对孩子的孩子,想到你没有这种……嗯,抱歉,我只是随便一说。”他故作无辜的开口。
离异家庭,性格阴郁,怜悯之情,莫名的给我添上一种不可抹去的可悲色彩。
将人轻易踩在脚下的高贵感。
作呕的高贵感。
姜瑜斌露出冷漠的笑容,像是打算再次开口,我却打断了他:“无所谓,全校第一是我,我爸就算来了也只是听到表扬。”我翻开书本,打开一份试卷,有些抱歉对他说:“要是你爸妈坐在我爸妈身边,你才比较可怜吧。毕竟……”我望尽他混沌的瞳孔之中:“我是年级第一,谁的爸妈坐在我爸妈旁边都会自愧不如的。”
姜瑜斌的表情扭曲了。
我提笔将他算了半堂课的未解题随意破解开,然后点着那道题,自言自语:“这次的卷子意外的简单啊。”
嗯,怎么说呢,打蛇要打七寸。要挑最有用的那一点去攻击。
他并不了解我,所以他指出的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于我而言不会造成伤害。
少年,太嫩了,你。
如同刘新水对刘新云的伤害,她们彼此了解,所以招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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