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是我,我拆着橘子上的白筋,没搭理她,小二伯母也不闲尴尬,继续说:“成绩不好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家里这么多本事亲戚,你嘴巴又这么厉害,人也漂亮,将来找个说话的职业,也方便。”
“小二伯母这么说话真是折煞,其实大家日子都难过,谁都是靠本事吃饭。自家日子都不好过,怎么顾别人家。”决定装一次阴阳怪气,突然明白平常易灵隐心态舒爽的理由,原来这么不阴不阳的说话,这么有意思。
“可不是嘛,爸爸不是最近也在为工厂的事情烦心。”郑雨扬按照我教他说了一嘴。
那边郑茜月也苦憋憋的扬言:“我爸妈最近也不太景气,大家都是过日子,闲钱都没有多少,紧巴巴啊。”
郑万航望着郑锡涛:“大哥,你刚刚不是大伯最近也很烦心吗?难道是公司出问题了。”
“市场问题,我能懂什么啊。”
一搭一唱,大人们都近乎傻眼的看着我们。
小二伯母逮到机会立刻说:“那也是,毕竟不是谁家都我们家一样有这么好的福气。”不需要任何人帮她引话,她自己就会说。
“去年有人拉着我们放债,不到半年就是一半的收入啊。”
一屋子里面有半屋子都是人精,这个话一出口,大部分人都明白了。
大伯立刻出口:“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二爷爷那边也探过头来,像是在等候结局。
一直沉默的小大伯母也开口:“其实啊,咱们都是亲戚,要是你们日子难过,我们帮帮你们也不是不行。”
“怎么帮呢?”我爸笑问。
“当然给钱给我们,我们帮着你们放债了啊。”
四叔问她们:“你们知道私放钱财是违法的吗?”
我盯着手机上的录音按钮,一切尽在掌握。
“这……这不是放的是私人借钱嘛,只是金额大一点不成问题的。”小二伯开口:“都是在合法范围之内的。”
我拍拍郑雨扬,郑雨扬跃跃的跳到爷爷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爷爷皱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二爷爷一眼,然后火气中烧,怒目而起,他起身坐到了沙发最中央的位置,所有人都靠过来。
二爷爷也微微靠近。
一家之主的威严张扬而起,我在爷爷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就起身往二楼走,利用价值消失,我该回家了。
楼下的闹剧应该正在上演,我避过他们对着郑雨扬招招手,带着他,两个人偷偷的离开了,在郑家憋屈了这么久,顺路领着他去了柳予安那里,把cd送了还道了谢。然后我被扣下强制性的陪着练琴的时候。雨扬的手机响了,应该是那边的戏散了。
“扬扬你去哪里了?你哥哥呢?”杨阿姨的声音带着焦虑感和电话接通之后的平和。
“我和哥哥在讨厌鬼家里。”
“讨厌鬼?”
“就是柳予安。”
杨阿姨也明确的听到了小提琴的声响,然后说:“你们两个孩子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一通找。”
“哥哥说你们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登场唱戏,他一个外人,我一个孩子不方便在场,就领着我来讨厌鬼家里吃东西了。”
“妈妈结果怎么样啊?最后怎么样了?”
“你爷爷叫了警察过来,把他们一家子带走了。爷爷啊,发了好大一通火呢。说郑家居然出了个违法乱纪的害虫,差点还害得他丢脸。”
“都是哥哥聪明看穿了,不然他就等着丢大脸吧。”
杨阿姨笑了笑,叮嘱道:“那你在别人家要听话啊,别给你哥哥添麻烦。小心他生气对你不好。”
郑雨扬小肚子一挺,一脸幸福盎然:“没关系,就算添麻烦哥哥也会很疼我的。”
从柳予安家里出来,马路上灯火通明,遍地生花,郑雨扬吃着排骨,鸭脖,一脸崇拜的望着我:“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来避难的?”
我护着他小心又缓慢的走着,然后引导他思考:“我问你,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五。”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星期四。”
“二爷爷带来的两个孩子现在上什么年级?”
“说是上初三。”
“那周四,周五,初三的学生要干什么?”
郑雨扬恍然大悟,亮着一双眸子道:“当然是上学啊。”
“是啊,初三是关键时刻,别上不上课了,就连放学都应该抓紧时间补课才对。还有住宿的问题,他们的行李箱堆在二楼的角落里面,明显是房间里面放置不下,而且行李箱都很大,明显是打算常住。既然常住为什么不能去住一个房子?因为他们没有钱,为什么一来北城就去了爷爷那,不能去住酒店?因为他们没有钱,同时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是因为什么?”我问郑雨扬。
他摇头,我笑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确实有点过头了:“因为有人在追查他们的下落,他们不敢败露,能追查到旅店的人应该和正轨渠道有关系。我听郑万航说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晚上用警察吓了吓他们,扬扬不觉得他们的反应太大了吗?按照那位太爷的脾气,应该会大怒一声,说,你要找警察你找啊!!我活这么多年就没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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