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渺低头咬了咬下唇,抬起头时,乔南已经侧过头,像是在看空中花园的景色。
她走到他面前,坦诚地仰头看向他。
乔南低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江渺渺瘦得就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你想说什么?”他低声说。
热情洋溢的音乐声传来,江渺渺抿了抿唇,“我们之间算什么?”没等乔南回话她就接着说:“你不要告诉我是我自己会错了意,我今年23岁,第二次想开始一段感情,第一次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她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她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粉色珠光,“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乔南,我没有过经验,但是我不傻。如果你真的只是想消遣一下,怎么会挑我这种性格的人下手?如果你是想挑战一下自己,那我还没上钩,你怎么会收手?如果你是欲擒故纵……”
“怎么样?”乔南猛地低下头,此刻,他与江渺渺之间,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两个人呼出的气都带着淡淡的酒味,江渺渺觉得醉得厉害。她轻声开口,“那恭喜你,你赢了。”
如果说漫长的时光里有什么是值得被永远铭记的,那对于乔南而言,一定有江渺渺此刻的眼神。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她的一缕发丝。
他眯了眯眼睛,伸手握住她的腰,用力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江渺渺不受控制地往前踮起脚,嘴角有陌生的触觉,凉凉的,软软的。
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闭上双眸。
连睫毛都在颤抖,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到他的眼里,乔南的手往上移,搂住她的肩,沉溺一般地把她压在墙上。
江渺渺只觉得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这样的声音让乔南一下清醒了过来,停住所有动作。
他松开自己的手,轻“呵”一声,“那么,我现在算是得手了吧?我们可以两不相欠了吗?”他勾唇一笑,转身离开,双手插在裤子兜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深深的月牙印记。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乔南面无表情地进场,迎面看见靠在边上的陈彦宇。
“你这又是何必呢?”陈彦宇把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再来一杯?”
陈彦宇与乔南自幼相识,他是江渺渺昏迷时被送去的那家私人医院的创办人。
乔南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咽下整杯酒,他拿手背擦干嘴角处残存的一滴酒水,颓然地说:“我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开始读书的时候哥哥姐姐都已经上大学了。
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忙于工作,没时间管他,他就整天粘着自己的叔叔。也是因为叔叔----一位建筑师的耳濡目染,他才对绘画产生了兴趣。
年幼的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整日拉着叔叔问东问西,却没想到,无意间成全了自己母亲和叔叔的一段孽缘。
他还记得那一夜的那场大雨,以及父亲、母亲和叔叔三个人在雨中争吵的身影。
如果他能早一点懂事……
乔南抬手捏了捏额角,从桌上又拿起一杯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陈彦宇摇了摇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你无关。”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陈彦宇立在原地没动,半晌,他松了松领结,长舒一口气,走向拐角处的阳台。
江渺渺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迎风站着,手边放着空空如也的酒杯。
听见身后有声音,她转过身,见不是乔南,低了低头,往拐角处走去。
“是我。”陈彦宇开口道,“陈彦宇,陈医生。”
江渺渺愣了愣,见他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停住脚步。
“乔南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请江小姐务必再努力一下,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能怎么办呢?”江渺渺反问一句,“我都已经……”说着,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轻声说了一句“我能怎么办呢”。
与陈彦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出声:“明天去一趟景山。”
江渺渺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目色沉沉,笃定道:“他明天一定会去景山半山腰的瀑布那儿。”
从晚宴出来,江渺渺意外地在酒店门口看到了程远之的车。
她和夏小可一出门,车窗就摇了下来,程远之冲她招了招手。也是,林晓怡也来参加了晚宴,他来接她再正常不过了。
江渺渺拉开车后门,果不其然,林晓怡坐在里面,眼睛闭着,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她冲夏小可比了个“嘘”的动作,绕到驾驶座边上,低声跟程远之解释说自己要跟夏小可一起回家。
程远之冲着副驾驶扬了扬下巴,“一个坐副驾驶,一个坐后面,我送你们回去。”
江渺渺跟夏小可对视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对意见,就按照程远之说的,坐在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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