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叶籽心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
陈楚砚立刻冲进去,一把抱起叶籽心,在她的脸颊和脖颈处摸了摸----确定她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他便将叶籽心再次放回到床上,走向窗户,拨开随风浮动的窗帘,往楼下一望----
那个刚刚绑架叶籽心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如果他是慌不择路地从六楼跳下去,现在想必不死也残,由此可见,他一定是有备而来,规划的逃跑路线就是六楼的这间窗口。
“叮叮叮----”
这个时候,陈楚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未知来电。
陈楚砚离开窗口,往叶籽心的方向走,他冷漠地接起电话。
电话的两边全部沉默。
陈楚砚坐到床边,示意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全部散去,再将叶籽心抱了起来,让她的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根。
“楚砚。”电话对面人轻轻地叫了陈楚砚的名字,声音温和,语带笑意,“这么多年来,凭你的智商和经验,应该早就猜出来我是在试探你吧?可是呢,测试的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
陈楚砚轻轻摸了摸叶籽心的脸蛋,冷笑了一声。
“真的让人特别失望啊,陈大公子----”对面虽然嘴上说“失望”,可语调明显十分愉悦,“但凡你能表现的不是那么的紧张她、着急她,但凡你能表现的不是那么的在乎叶籽心----我都可以欺骗自己,那个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对我赶尽杀绝的陈楚砚没有‘动了凡心’----”
陈楚砚的声线永远是那么的冰冷低沉,他默然地“哦”了一声:“然后呢?”
“陈楚砚,这可不像你,你是忘记你母亲的教训了吗?你不要以为你把她藏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绝对安全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全不被人知晓的,之所以到如今都很安全,是因为你的对手认为你母亲已经没有任何利用和针对的价值了……”
陈楚砚微微眯了下眼角。
对方竟然敢提到他的母亲?
“……可是,陈大公子,叶籽心不同,她现在是你的心尖尖上的人,是你的新欢新宠,她对于你和我来说,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陈楚砚的声音冷至冰点,“别他妈铺垫了----”
“哈哈哈哈哈哈!”对面笑了起来,然后啧啧咂嘴,“真不愧是陈大公子,真不愧是我的好堂弟,一下子就知道我是在铺垫了哦?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啊,叶籽心那个女孩,我知道她从小被拐卖,命挺苦,对这样的女孩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她的……但是吧,凡事都有一个特殊性,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陈夫人’,那就要看陈大公子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沉默了几秒钟,陈楚砚突然冷笑了一声,尾音上扬:“恐吓我?陈梵夜?”
“别了吧,过去我被你整的还不够惨吗?有几条命敢恐吓你?”陈梵夜轻轻笑了起来,“我想要什么,堂弟你应该也很清楚了,就是莫氏夫妇的投资案,你很清楚,只要你不和我抢,那么莫氏的投资,我是势在必得----楚砚啊,为什么总是逼我逼得那么紧呢?给我留一条后路,我也给你留一条,对吧?”
陈楚砚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
这个时候,叶籽心却突然在床上懒洋洋地蹭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非常模糊。
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陈楚砚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不需要看清,她就可以确定----她压着嗓子,软滴滴地叫:“陈先生……”
“我让人下的mí_yào还是很有量的,她已经醒了吧?”电话对面的陈梵夜立刻笑了起来:“哎呦,怪不得陈大公子肯为她走下神坛呢,就这一声,我的骨头都酥了一半,何况朝夕相处的陈大公子?这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扔不掉怜香惜玉之心啊~连人人皆知的陈大公子也不例外~”
“你想要一条活路?”陈楚砚将叶籽心从床上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叶籽心就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抱歉,摆在你面前的全是死路!”
陈楚砚的声音极冷,似乎要冰冻了周围的一切,连迷糊中的叶籽心都忍不住抬起脸注视着他。
叶籽心软软地说:“陈先生……”
陈楚砚将迷迷糊糊地叶籽心从床上打横抱起,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她的,“我们走----”
***
虽然mí_yào的量下的不重,但叶籽心还是昏睡了许久。
她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车上,有的时候枕着陈楚砚的大腿躺在后排,有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半躺在副驾驶位上----
她时不时睁开眼,外面的天空时而蔚蓝、时而昏暗、时而夜幕----
不知道第几个日夜,叶籽心从陈楚砚的大腿上爬了起来,在黑暗之中看着对方的眼睛,她呆坐了一会儿,委屈巴巴地说:“陈先生,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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