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结衣和思雀不讲究什么食不语,当初在悠疏山上的时候,他们八个师兄妹都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自由又快活。
“当年颜长老带你、大师兄和二师姐出去,结果最后却只有师父带着大师兄和二师姐回来,他们、他们都说你……说你遭遇了不测。”
思雀露出个苦恼的表情,“当初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也因为耽搁,我近日才到永荆城。”
实话不能说,面对很关心自己的师弟,她也不想说谎,于是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好在柳结衣听出来她有难言之隐,倒是没在这上面再多问了。
“你说回去的只有掌门和师兄师姐,那我娘呢?这几年你没有见过她吗?”
柳结衣摇头,“这六年颜长老都未曾回过悠疏山。”
思雀拧眉。
这不应该啊。
柳结衣似乎知道她接下来想问什么,又道,“但有几次我看见师父在写信给颜长老,有谈起过,似乎说颜长老现在是与落孤教的前任教主在一起,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当柳结衣说到“落孤教的前任教主”的时候,正沉默的吃着东西的壬以彤抬头看了他一眼。
思雀点头,“这也足够了,多谢你。”
“我们之间,谈什么谢不谢的。”柳结衣摇摇头,忽的又顿住,看了一眼思雀,目光又收了回来,有些拘谨的样子,“师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落孤教之前的那位教主季犹,是你什么人?”
柳结衣充分证明了,即使是男孩子,也有八卦的权利。
其实他也有所猜测,那几年一直在悠疏山上跟在颜长老身旁的那个男子,恐怕就是季犹了,他偶尔有一次听见师姐叫他爹。
果然,思雀道:“他是我爹。”
柳结衣了然的点点头。
他虽然不惊讶,但壬以彤和站在她身后的寄蝶、含岚三人可是惊讶的。
虽然她们没有听说过季犹这个人,但似乎思雀跟落孤教的渊源很深,这样一来,思雀姑娘是不是与现在落孤教的教主,兮大人是旧识?
寄蝶和含岚又相视一眼,看见了对方脸上相同的疑惑。
但是,既然是旧识,为何思雀姑娘先前又表现出一副不认识兮大人的样子呢?
她们俩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就盼着这餐午膳赶紧结束,回去之后她们就好问思雀姑娘了。
但显然,错开了六年的两人还有许多话要说,没有那么快结束。
“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柳结衣叹了口气,“师姐你知道,大长老是几位长老之中最年长的,得知你不好的消息之后他便病了一场,因着年岁越来越大,身体也越发不好了。”
思雀有些愧疚,她师父虽然严厉,但也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亲传弟子,除却习武、课业方面对自己严格了些,平时他也是很关心自己的。
“等我找到我爹娘后,定会回去看望他老人家的。”
“师姐不必太过担忧,昨日我已经让泰宁带着我的书信回去了,大长老得知你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的,身体说不定也会好许多。”
泰宁就是柳结衣的侍卫。
在永荆城,还没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安危----毕竟因为他祖母病重,他父亲和几位兄弟都从边关回来了,是以泰宁离开一阵子也没什么大碍。
思雀也想到了这点,点了点头,吃了几口菜,吞咽下去后才慢吞吞道,“阿皎呢?她现在如何了?”
“阿皎回来后领了罚,这几年都在家相夫教子。”
思雀被人掳走还遭遇了不测,阿皎这个侍卫肯定要负一定的责任,受处罚是肯定的,至于相夫教子,阿皎其实早在思雀十一岁那年就嫁给了她舅舅的侍卫,所以也实属正常。
“叩叩。”
门被敲响了两声,而后从外面被推开,站在门外的,赫然是酒楼的老板
他听说昨日刚来过的那位奇怪的姑娘又来了,并且还是和将军府的小公子以及丞相府的大小姐一起来的,是以专程上来了一趟。
得知她与谁一起来的之后,老板很是庆幸自己昨日没有怠慢了这位姑娘。
----她与他们教有什么渊源尚且不清楚,但她与这二位的交情便可见一斑了。
“几位吃的可好?若是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小人一定让厨房好好改进。”
柳结衣:“掌柜的无须客气,这里的味道是永荆城最好的,若是我们还挑剔,就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柳公子说笑了。”
酒楼老板与柳结衣客套了两句,似乎真的只是随机调查一下客人对酒楼里饭菜的满意程度。
只是在他离开之前,对思雀说了句其他几人都听不懂的话。
“这位小姐所托之事,小人已经照办了。”
思雀自然的点点头,他便出去了。
她现在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急着联系兮鸠了,毕竟已经有一个近在眼前的机会可以让她见到那只大猪蹄子了。
掌柜的一走,直到他们吃完了,两个人还在聊,壬以彤似乎是看自己插不进话,于是与他们两人说想要带着自己两个婢女先去下面逛逛,待会儿再回来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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