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倪絮还是音离谷谷主沈西风的徒弟,沈西风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
倪絮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戴着蚕丝制成的薄丝手套,她张开五指,她的指尖都沾上了紫黑色的液体,黏在她的手套上不落。
她又拿出一根银针,碰了碰那些紫色的东西,银针迅速就变黑了。
“诸位,这些就是我从玄里大师的口中发现的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剧毒无比。“
“玄里大师与几位小师傅是中毒身亡,此毒甚为奇特,无色无味,让中毒人不会呈现普通中毒的种种症状,外表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但此毒特殊还在于,中毒之人饮下毒|药后,会吐出腹中些许液体,残留在口中,才被我发现了。”
厅内如沸水一般沸腾了起来,不少人完美的呈现了“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这句话。
“我就说不会是平芜的人干的。”
“如今可算是真相大白了。”
“可究竟是谁下毒害死了玄里大师,又嫁祸给平芜派呢?”
萧东元冷笑一声,“我可是听说,魔教内的越朝门擅长制毒,恐怕这种毒|药也是能制作出来的吧?”
“萧庄主慌什么,这都口不择言了。”思雀皱着眉摇摇头,似乎很替他担心,“你方才不是还在说我们与魔教有关系吗?怎么现在照你这样说,是落孤教又陷害我们了?前后矛盾,要不得。”
“可我说的也是事实。”萧东元眯眼一看她,神色不善,“谁知道这是不是魔教与平芜派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兮鸠把思雀揽到身后,对上萧东元的目光,“可萧庄主却不知,擅长研制毒|药的越朝门上任门主,相烛,早就逃离了落孤教。”
相烛自从因为私自研制药物的事情被降为副门主后便一直心怀不忿,找到机会后便离开了落孤教,成为了落孤教的叛徒。
思雀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对着兮鸠做模做样的摇了摇头,“兮兮,你说这干什么?萧庄主难道对自己的合作对象还没有你了解吗?”
她看向萧东元,“萧庄主你说是吗?若不是跟相烛合作,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娘与我爹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我呢?”
“若说是落孤教与我们平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不如说是萧庄主与相烛算计好的,先是下毒杀害玄里大师和少林寺的小师傅们,再指使几个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将此事陷害给平芜派。”
“什么?!”
其他人震惊的看向萧东元,但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的。
“满口胡言!萧庄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是啊,小姑娘,不能因为之前萧庄主冤枉了你们,你就这样说啊。”
思雀这个初入江湖的人是体会不到在场这些人的心情的,他们之中不少的人都受过萧东元的恩惠,萧东元所在的炎云山庄能被称作是正道之首,就有他的原因在里面,在他们心中,光风霁月的萧东元是不可能做出陷害别人这种腌臜事情的。
只可惜,再正义的人,也会有私心。
兮鸠两根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长哨。
同时,思雀也对他们说道,“我们与诸位不同,说话做事都是凭证据的,恰好这里有一份萧庄主与落孤教叛徒相烛二人的来往书信,想必在场的人不乏能够认出萧庄主的字迹的人吧?是真是假,便见分晓。”
随着兮鸠那一声长哨,几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年轻人突然出现,手上皆拿着一沓信纸,在兮鸠的眼神示意下,分发给了各门派的掌门。
众人传阅着手上的东西,不少人都是熟悉萧东元的字迹的,看到信的内容后不由得都发出惊讶的呼声,或是面露犹疑。
思雀拉了拉自家男友的大手,笑成了只小狐狸。
兮鸠早就得到了消息,之前与他们分开走,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这些证据,都是他让青林门的人去搜集的。
萧东元摸着自己的剑柄,笑了两声,忽的停下来,抽|出长剑直直的朝着思雀而去,脸上浮现阴狠的神色。
“既然如此,杀了你,我也算是赚了。”
兮鸠挡在思雀面前,空掌接下了他这一剑,方才游刃有余的抽|出自己的长剑与他对打起来,厅内的桌椅惨遭他们剑气的残害,噼里啪啦的碎了一片,其他人见此,慌忙退出去。
就在他们二人打得不分上下的时候,有一人影从众人面前晃过,一眨眼便到了厅内,与兮鸠一起对上了萧东元。
他们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一直待在颜傅水身旁的男人。
男人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显得张扬而肆意,而他此刻在厅内闲庭漫步,悠然出手,掌风凌厉,衣袂涌起。
“萧东元啊萧东元,过了这么多年,你竟是越来越蠢了。”
有了季犹的加入,萧东元很快被两人打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看向季犹的目光狠戾,仿佛淬了毒,神情癫狂,似悲似笑,半点不像是被誉为正道之首、最为仁义的萧庄主了。
萧东元在季犹出现的时候是惊讶的,但此时他已经恍悟过来,他这是反被季犹他们算计了。
从一开始那个小丫头用言语刺激他开始,到颜巷的出现,再到音离谷的人前来验尸,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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