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刃渐渐扩大,包裹吞噬了城墙上钉着的一对新人…然后是整个鼓楼,鼓楼下的广场,片刻之后甚至整个杭城都在一片白光之下。
白光过后,涵儿消失了。周俊峰的尸体猛地掉在了地上。
广场上原本全身长满了古怪人脸的人们,发现自己又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只是几乎所有的杭城人都瞎了。
劫后余生,杭城人再也不会议论他人的长相了,或许是因为他们都看不见了,又或许是因为…不能再有第二个涵儿了。
一场雨悄无声息地滋润了焦烟遍地的杭城。
苏云落在楼边撑起那把伞,一川烟雨荷花依旧,淡青墨色遗世独立。丝毫没有注意到,靠近自己的那袭月白色身影。
“你怎么知道,这把伞能够防得住涵儿?”
白夜有些慵懒的倚在栏杆上,丝毫不在意雨滴落在自己华贵的衣衫上。
她见状连忙把伞伸到他那边:“这把伞…涵儿把它带去了烟雨楼。我想它早就不止是一把伞了吧?还是周俊锋的承诺,是她所有的执念所在。”
“嗯。”男子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握住她执伞的手,将之推回她头顶上:“就不能给在下一个…保护你的机会么?”
苏云落顿时红了脸,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周俊峰最后说的话你记住了。”他语气听起来似乎很轻松,可是却也转开了视线:“在下便不必重申。”
这下她的脸更烫了,周俊峰最后说的哪一句?
是…“你只需做你自己即可”,还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爱你一个”?
第15章
苏云落猛地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抬头却惊讶地发现公子一向白皙如玉的面颊上竟然似有似无地浮起两抹绯红。
似乎发现了她的视线,白夜清了清喉咙换了一个话题:“其实云落有没有发现,涵儿此事还另有蹊跷?”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没想到公子爷学会了转移话题这般拙劣的伎俩,却还是认真回答道:“蹊跷?嗯…只是觉得涵儿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一点。”
是了,就是这点。
从涵儿灰飞烟灭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照理说,涵儿怨念深重,就算死后直接堕落成魔,也需要修炼多年才能够积攒足够的力量,更别说是一次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了。对于一个仅仅成魔半年或者更久的魔来说,涵儿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她不仅凭一己之力造成了鬼脸焚城,更是让那些鬼口脱险回来的人都带有鬼人脸。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她能预先知悉,白夜会动用冥力使百鬼归阴,从而会有脱险回家的人?
而且杭城附近的妖魔鬼怪,各自为政,互不干涉,脱险的人也并不是从一处回去的,又怎么会刚好都感染了鬼人脸?
可是若她真的有这通天的本领,直接杀了全城人解恨便是,又怎么会在最后时刻袭向弹琴的苏云落,依旧需要借助她手杀人屠城呢?
这一切的种种都说明,涵儿可能只是这次事件的一个表象。她背后应该还有更深一层的人物。这个人深思熟虑,手眼通天,几乎每一步都算到了。涵儿只是因为对杭城人的刻骨恨意,恰好被他利用了而已。
细思极恐。
拐角处有两人正大光明地偷听着墙角,还搬出了小桌椅,悠闲地听雨品茶。
听到旁边暂时没了动静,留醉忍不住对李晚明比划道:“没想到白公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晚明冷冷地喝了一口茶:“嗯,如此肉麻。”
留醉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不,我是说他情话怎么说得如此笨拙,白公子应不是没有经验的人?”
李晚明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略微尴尬,心想道:“当然没有经验,情窦初开之时,就被家中正室管的严严实实…”
不知为何,这句话他并未说出口,却着实看到留醉明显面色一变,分明像是听到了一般。
正当二人都满腹疑问之时,只听转角处一声,叫的人心肝胆颤的,软糯甜美到极点的女声,却又分明压抑着什么:“白公子~~!”
原来是季流芳,竟然以一副捉.奸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分开了脸红心跳的白,苏二人:“怎么你又不知好歹地往公子身上贴呢?真不要脸,也不怕污了郎君白衣!”
一向笑脸迎人的白夜面色迅速冷了下来,随即传音入密给李晚明:“她怎么还在这?不是早说让你放她自由,叫她走吗?”
后者起身进了屋,冷冷地传回去:“自己赎的人自己说。”
季流芳丝毫没有把她往日的影子放在眼里,自己和她就是云泥之别,她不过一个跳梁小丑,又怎么可能和自己抢男人?季大花魁一直觉得白夜不过是将苏云落留在身边粗实,甚至是给自己当丫鬟,这才肆意露出了对她的轻蔑之意。
片刻之后她觉得自己发现了更加致命的事:“苏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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