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忙!”
米香儿想要出手帮助萧青山,说实话……并不是多管闲事,也不是逞一时之强。
她没打算自诩清高……所谓助人为乐固然好,利人利己以及没什么不对,并不是她有功利心,可刚才白常喜说的话,她已经都听进去了,依着萧青山执拗的为人,恃才傲物的脾性,还有他忐忑的经历,要想拜师人家学艺,确实是要有些缘分的。
也许……眼前发生的这件事,就是老天给她的一个契机,聪明人当然懂得抓住机会。
南夜年龄小,不怕事,见了米香儿这股镇定劲儿,真是投脾气,侧着头笑呵呵地瞄着她,“这姑娘有点儿意思,既然你有主意?那就说出来!我们听着呢!”
可屋里的另外三个人年纪都大,又都是些有经历的,知道这事情搞不好,个个都会“粘包”,当然担心了。
徐东生跟米香儿最亲,伸手拉过了她,“香儿,你妈现在的情况都这样了,咱们还是少管……”
他想自保,也没什么不对……这是人的本性。
米香儿微微一笑,没等他说完,“徐叔,事情不是赶到这儿了吗?咱们帮帮人家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话虽然说的轻松,可任谁都知道,这是关键时刻……甚至关乎到萧青山的生死。
举手之劳?
怎么会那么简单?
外面还有十几个老爷们在等着“抓人”呢!
无论她要做什么,都难逃“惹祸上身”的风险。
萧青山当然懂这个道理,不愿意为了自救而拉米香儿下水,淡淡的扔了一句狠话,“我用不着你管!你的心事我还不知道?无非是想让我教你医术,哼,教徒?我没这个打算!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用枉做好人了!”
这人……
真是又倔又硬!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发犟脾气呢……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
可从另一方面讲……
也能看出他绝不妥协的傲性。
米香儿也没接他的话茬儿,甚至都没瞧他,直接奔着白常喜去了,小声的和白村长嘀咕了几句,“……你看这样行吧?”
白算盘微一沉吟,觉得外面的脚步声更近了,只能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兜到底!”
扭头就出门了。
米香儿又低声地交代了南夜几句……南夜听完一笑,点头也走了。
她这才转向了萧青山,“萧神医,现在是箭已在弦,大家都已经安排出去了,你如果要跟我拗着干,非不听我指挥呢?也行!那结果不但是你无法自保,还会把大家也都连累了!你自己决定吧!”
米香儿说话嗓音清脆,甚至还带着几许少女特有的软萌,不过语气却很坚决,意思也让人不用质疑。
萧青山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一时无语了,总不能看着大家为了他而“惹祸”吧!
一低头的功夫……
米香儿也没客气,转身在炕柜里抱出了一床棉被,余光再一瞄……柜子里的东西少的可怜,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一共就那么几件,一眼都能看到底。
随手抓出了个狗皮帽子,扭身给萧青山戴在头上。
萧神医瞪着眼珠子,“你这是干嘛?”
米香儿也没理他,面向了徐东生,“徐叔,麻烦你把马车赶进院子里,还有,一会儿,我妈就要请你多照顾些了!”
事已至此……
徐东生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呀……”
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依言把车赶进院子,这才把唐喜玲搀出了门,安置在大车上。
屋里就剩两个人了,米香儿低头在厨房的灶下抓了一把草灰,向着萧青山,“得罪了!”
小手一抬,囫囵的抹在了对方的脸上。
萧青山只觉得她的手细软得像个孩子,手心里的温度却暖人。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不说,心里也感恩,说话的声音自然就低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米香儿望着他此刻“黑不溜丢”的脸,满意的点点头,“你家有口罩吗?现在还差个口罩!”
说话的神气镇定从容……毫没有一点儿紧张之感。
萧青山也有点佩服她的胆量和急智,扭身找出了口罩,塞到她的手里,“给!”
米香儿抬眼一笑,“妥啦!”
当先而出,进了院子,向着大车一比,“萧神医,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儿,装成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动,别说话!”
推着萧青山躺在了木板车上,顺势把帽檐拉到眉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再把口罩也给他带上了,最后瞧了瞧,又把被子拉到下巴颏儿。
退后一步……
细细的审视了一遍,这才满意的向着徐东生,“村长,走吧!”
徐东生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能行吗?万一……”
米香儿也没回话,坐在车沿上,紧紧的揽住了母亲的肩,“妈,咱回家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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