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嘿嘿笑着:“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好像不是吧,是王爷好脾气……
篮子默默地腹诽。
但她没反驳,只要小姐高兴,王爷也不生气,别的她管不着。篮子想着,小姐的日子会慢慢的好起来,九泉之下的大夫人该瞑目了。她对明天充满了期待,想到能拿回大夫人的东西,对篮子来讲就足够了。
这一夜,睡不着的只有主院里的樊氏和她的两个女儿。
谢霏霏自从嫁妆被拿走之后就一直哭闹个不停,谢依依也脸色难看,压制不住内心不断涌上来的愤恨。母女三人相对而坐,谢霏霏哭着说:“娘,嫁妆都没了,以后姐姐和我出嫁,我们拿什么带过去夫家?”
“我能怎么办,不交出来吗?”樊氏白了她一眼,“你太不懂事了,娘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
“娘就算在,我们也拿谢成阴没办法呀!”谢霏霏不依。
“霏霏,不准你这样说娘!”谢依依瞪了她一眼。
谢霏霏不领情,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大姐你的婚事是有着落了,你先出嫁,不管嫁妆多少,总归是嫁了。但我就惨了,人家听说咱们廷尉府连女儿的嫁妆都给不起,好一点的人家又有谁愿意娶我的?你是侯府少夫人,我怕是连个小官家的妻子都捞不着,我的一辈子都毁了,都被谢成阴和你毁了,我连说几句都不准吗?”
“事情还有转机,没到绝地。”谢依依目光阴狠:“把东西给了谢成阴,也要她有命受才行。”
“你的意思是?”樊氏一愣,连哭都忘记了。
谢依依冷笑:“她如今不是半死不活吗?那多简单,咱们让她死透了就行了!”
她就不信了,一具尸体,爹还能把所有东西都给她带到棺材里去吗?
这些嫁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霏霏连哭都忘记了,她被谢依依的这个提议吓了一大跳,但隐隐的又有些兴奋:“娘,谢成阴不是每天都要喝药吗,咱们就送她一碗毒药好了。”
“可是,要是被你爹知道了……”樊氏很犹豫。
让谢成阴死掉,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老爷是越来越在意谢成阴了,想让谢成阴悄无声息、不被怀疑的死掉,这难度太大了。她已经在被休的边缘挣扎,踏错一步,以后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小孽畜活下来,在她还没好起来的时候,就应该下手让她下地狱的!
樊氏心里很后悔。
看向谢依依,一咬牙,她说:“女儿有什么好主意?”
“谢成阴不是跟徐管家不和吗?徐管家也不喜欢她,我们就借着这个人的手,将她除去好啦。”谢依依道:“女儿已经有了办法,等会儿,霏霏让你的婢女去找徐管家诉苦,说出这意思来,徐管家肯定会知道怎么办的。”
这个办法好!
既能除去谢成阴,又能免了自己的责任,谢霏霏没多想,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篮子早早就收拾好了,等续租的人一来,她也就去了主院。当着续租人的面儿,就开口管樊氏要拿回属于谢成阴的商铺和田地。续租人一阵阵发蒙,但听说是谢家老爷的意思,有人思来想去,还是将租金转给了篮子。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察言观色,见樊氏脸色难看,便都猜到是真的。
跟篮子这种小姑娘打交道,可比跟樊氏这个贪得无厌的东主交易好得多,这些人也不傻,很快就认了主子。
最后,篮子捧着租金和商铺契约扬长而去,樊氏被气得半天都起不来。
“你就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篮子走后,樊氏嘴里发着狠,一转身,就同谢依依说:“就按照你说的办,我非要谢成阴死了不可!”
篮子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激怒了樊氏等人,拿了银子和契约,她满心欢喜的回到满江庭:“小姐,你的办法真好,奴婢按照你说的做了之后,他们真的把东西都给了奴婢了,还说以后每个月,这些钱就直接送来我们这里,跟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裴谢堂笑而不语。
人都有弱点,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东西拿不回来。
该担心的,是有人狗急跳墙。
樊氏和谢依依等人自然是要担心的,还有一个人,也不能忽视了他。
那就是徐管家。
这人心胸狭隘,处处计较,在自己吃了一个暗亏之后,一定会报复她的。她听谢遗江说,朱信之的信件被遗忘在了书房,樊氏和谢依依是全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回府,才借着由头发难,思来想去,能干出藏匿信件这事儿的就只有徐管家。
好嘛,逮着机会把她往死里整,她要是不还以眼色,她就不叫裴谢堂。
眼下,就只需要等着了。
等她的帮手到齐了,以后这谢家就热闹起来了!
裴谢堂暗暗的笑着,躺着养病也好,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将脑袋里的东西都疏通一下,以免落入了旁人的陷阱里。
正想着,朱信之进来了,他今日要出京,临行前来跟裴谢堂招呼一声。裴谢堂眼睛一亮:“王爷,你手下应该有那种很能干的人吧?我想查一点事情,只有你能帮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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