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听得越发气闷,从前就知道樊氏对谢成阴不好,现在才知道,这岂止是不好两个字能够概括的。
“篮子,那些东西都有什么,你心里有数吗?”裴谢堂眸色晶亮。
篮子点头:“奴婢都记在心里的。”
夫人从小姐这里盗取的每一样东西,哪怕是一根丝绦呢,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忘记。
“那好,等我爹去跟樊氏说了,咱们就立即上门讨要,但凡是从我们院子里拿过去的,统统都拿回来。”裴谢堂冷笑:“这些东西她们霸占得太久了,若是不给,我们就连利息一并清算。”
篮子顿时精神大振:“是。”
谢遗江转头果然就去跟樊氏说了这件事,樊氏刚刚收拾了谢成阴一顿,正觉得神清气爽,冷不丁挨了一记天雷,脸都白了:“老爷,你说什么?”
“我说,戚氏留给成阴的东西,你全部清点出来,还给她。”谢遗江对她的态度已不复从前那样和善。
樊氏很是委屈:“玫姐姐留下的东西哪里还剩,这些年养家都用光了。”
“胡扯!”谢遗江这次是真的不信她了,脸色铁青着数落:“都用光了?拿账本来我看看怎么用光的?这府邸里没见添置什么贵重物品,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别的不说,光是商铺的收支,就完全够府里一年的开销了,连人情往来都够,满打满算,只有富余。再加上我的俸禄,怎么就用光了,你是觉得我好糊弄不成?”
樊氏见他怒了,心里很是虚,嗫嚅:“真的……”
“拿账本来!”谢遗江拍了拍桌子,钱都用到哪里去了,他还真是想看看,为什么府里会穷的连他的女儿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
一听说谢遗江要账本,樊氏慌了。
她那账本上错漏有多少,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当即软了语气:“老爷,账本繁杂,都是妾身在管着,老爷是不信妾身吗?妾身跟了你快二十年了,平日里对府里都是掏心掏肺的,难道就因为几句话,老爷就怀疑妾身吗?”
“你拿过来就是了。”樊氏的话让谢遗江微微心软,但还是很坚持。
樊氏一咬牙,账本是不能拿出来,那就先还一部分东西吧。
她忙说:“管账本的婆子出去了,明天再给老爷拿过来。等明天妾身将玫姐姐的东西都清点出来,老爷再看不迟。”
听说她愿意拿了,谢遗江松了口气,没在继续追问,只是道:“东西清点出来,都还给成阴。还有,成阴那院子实在是不像话,你让人收拾收拾南苑,我让她搬过去。”
南苑?
那可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好院子里,宽敞,通风,地理位置是全府最好的,她的依依一直都想住进去,但因主院是从前戚氏的地方,谢遗江一直都没同意,怎么就突然给了谢成阴了?
樊氏不高兴了。
她很想说不,但又怕谢遗江继续吵着要看账本,只好说道:“是。”
等谢遗江一走,樊氏就在主院里气得摔了好几样东西。谢成阴真是能耐了,现在知道用谢遗江来压她了,那些东西是能说拿走就拿走的吗?她早就卖掉了其中的一些,换成了两个女儿的陪嫁,一点点的收了起来。现在让她吐出来,可能吗?
很快,谢依依和谢霏霏都知道了这件事,两个女儿脸色都不好看,一进门,谢霏霏就嚷开了:“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爹要把我们的嫁妆给谢成阴?”
在她心里,那些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口袋,就全是自己的了。
樊氏冷着脸:“是啊,不知道谢成阴是用了什么手段,你爹不但让我把嫁妆给她,还把南苑也给了她。”
“娘,我不!”谢霏霏脸色扭曲:“那些都是我的,将来我出嫁,是要带去夫家的。”
“娘,女儿跟温少爷就要完婚了,这节骨眼儿上,嫁妆怎么能少?要是到时候出嫁,女儿的嫁妆比温少爷的聘礼少,温家人一定会看不起女儿的。本来在订婚宴上女儿就出了丑,让温家不高兴了,要是连嫁妆都很寒碜,会让温家怎么想女儿呀!”谢依依连笑都笑不出来,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婚事会问题。
樊氏道:“依依你先别慌,娘没打算真的还给谢成阴。你爹要,咱们做做样子,象征性的给一些就行了。”
“谢成阴不会肯的。”谢霏霏怒道:“那个女人就是个讨债的!”
谢依依对这句话很是赞同,早不要晚不要,偏偏在她要出嫁的时候,就管着母亲要东西,这不是跟她作对是什么?
“娘,你还记得当时谢依依去温家时的那一身衣服吗?”谢依依眼波深沉。
哪里会不记得,那么好看的一整套,看起来就很贵。
樊氏点点头,谢依依继续说道:“既然是爹说要给,我们就让爹收回成命好啦,一会儿你去找爹,就这样说……”
樊氏和谢霏霏听着,两双眼睛渐渐就亮了起来。
“还是女儿有办法,我这就去!”樊氏大喜,忍不住夸奖谢依依:“还是依依聪明,这样一来,她谢成阴就别想得到什么,说不定,还能挨老爷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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